彼时,皓月当空,一片亮银,流旋皓影。很亮的圆像被放大的瞳孔,静静凝视着晚家灯火。一片片柔如秋水
‘‘孤独的月光挂在天边·,和所有的年少心事一般不肯睡去。’’ 月亮照亮暗夜就像白昼。在窗前,白色的的帘微微浮起,他跪在窗台上用手去接住那一片盈盈月光。黑夜亮堂堂,对面那栋高楼就在黑夜里。他想,如果去到那栋楼上是否可以够到月亮?屋里有白色的大理石板,被月光照成了透明的颜色,白帘形成的影子飘在上面像是一个波澜不惊的湖和一个隐晦的梦。十二月的晚风清清澈澈,吹来丝丝缕缕冬天的徐徐倩影,小寒时节的风并不寒冷倒像是她轻闭的颤动睫毛。他也闭了眼,几个小时前街角的路灯还没有灭的时候,那时候他看见她微启的唇,颤动的眉。在这个有月光的晚上,他静静的想,并盼望着下一个冬天的晚上。 ......
‘‘我们好像在池塘的水底,从一个月亮走向另一个月亮’’
傍晚,街角,华灯初上。路上行人行色匆匆,他彳亍于南方的小城。风刮得急促起来,他裹紧了大衣,竖起衣领。忽然,一点点白落下来仿佛落入凡间的精灵,是新雪啊。南方的城市很少下雪,路上的人也停下脚步来,仰头感谢这冬天的礼物。他抬头看看寡淡的天空,加快脚步回到家。夜色已浓黑,关掉屋里的灯,他跪在窗台上,向窗外探头。风把他的鼻尖吹得通红,在那白色的大理石板上扬起了白帘的倩影,一如几十年前的梦。黑夜不再亮堂堂,没有月亮的晚上冷漠凄清又惆怅。他闭了眼,看见那样的夜晚有秋水一样月光,夜晚的风钻进他的衣领,吹进她的发间;他裹紧围巾,牵着她通红的手。忽然,泪水隐隐,一声滑落,叩响心门。
‘‘雪色与月色之间,你是第三种绝色。’’
他和她从那个月色的晚上分别,在街角的转口,他向南走了。她留在北方。每每小寒时候,都盼望可以看月亮。在他的记忆中,月亮的样子就像是她的样子,月亮的月光就像是她眼里的,她眼里盛着的。就连那天的风拨弄她的发丝的样子他也记得清清楚楚。那天月色很美所以他记得清清楚楚。他想,这么多年时光都温柔经过,也许我们只能远望不相逢。我只能流着眼泪,祭奠死去的月光,在心里说我好想你。每一年他的记忆都在沉淀,到了最后啊,就只剩这一片月光了。他所在的城市很少下雪,他的记忆却堆满了冷的感觉,分毫分寸,一丝不差。
今夜无云无风无雪,无悲喜。
只有一片月色,真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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