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問心正和小蘿蔔在一起過著平靜的生活,那小雪呢?
小雪此時正躲在自己的房間裡,慌亂地關上門窗,拉上窗簾,隔絕外面的一切事物。現在,現在不想見任何人。
——除了問心。
已經整整七天了,這些時間斷了手的問心在哪裡?擔憂不安的她,即使隔斷了外面的一切,依舊不能安然成眠:如果不是老爹要把刀廠交給問心,他就不會被兄弟們流言議論。如果不是流言,那他就不會去找馬賊報仇。
如果他不去找馬賊,問心就不會失去一隻手!
如果沒有失去一隻手,那他就不會消失了。
焦灼中,她思考的這一切情景,都很合情合理。
但是她卻忽略了最重要的一點——這也是自己一時衝動造成的陰差陽錯。
其實人生很多事情都是這樣,很多無法挽回的傷害往往都是由一些意外的陰差陽錯造成的。這傷害,甚至會導致一個人生命軌跡的改變。
但是現在,小雪並沒有意識到這些。那以後呢?
以後的事,現在未必可知。因為現在能做的,就是把握好當下。所以外面響起了敲門聲:“小雪,快開門!”
“光蛋,你走開。”
“妳快開門!”光蛋在門外焦急地叫著,“再不開門,我可要衝進去了!”
“你走!”小雪的聲音歇斯底里,“我不想見你。”
門外的光蛋不僅急,而且氣:如此下去,她是不會開門的。“蓬!”光蛋一拳砸碎了門,並沖進了房間。呵斥著,“這都第八天了,妳知不知道?”
光蛋粗野地抓起她的手:“整整七天了,妳都躲在這小屋子裡不吃飯不出門也不見人,到底是想怎樣?”
“我不要你管!”小雪奮力掙扎著,想要掙脫光蛋,手。“你走開啊!”
“走!”光蛋沒有放手,反倒拉她出了房間。“跟我去見師父,現在就去!”
小雪還在掙扎,卻也在被光蛋拖著走。
“去得去,不去也得去!”光蛋很牢固地抓著她的手,腳步堅定地走向老爹房間。“現在由不得妳。”
“我不見老爹,誰也不見!”說完,她就一口咬在了光蛋手上,這一口她咬得很用力。
“咬我,妳的腳就不疼了?”光蛋喝斥她,“咬我,問心的手就不會斷了嗎?”
沒有鬆口,她還在繼續咬。
牙印,越來越深。
“師父,我來了。”光蛋恭敬地向冬見白行禮,“小雪也來了。”
“小雪,妳在幹什麼?”冬見白神色嚴厲,“快鬆開!”
“師父,”光蛋突然用力甩脫了自己的手,“她已經把自己關在房間裡整整七天了,不吃飯不開門不見人。”
冬見白道:“我知道。”
“所以,我帶她來見你。”
冬見白態度冷淡,“我看到了。”
光蛋問他:“接下來要怎麼辦?”
冬見白臉色陰沉:“整整七天不吃飯不開門不見人,妳想要怎麼樣?”
盯著光蛋手背上的齒印,小雪哭泣著:“我要見問心。”
冬見白道:“妳現在這樣子路都走不了,怎麼去找他?”
小雪不說話了。
“光蛋,”冬見白轉向他,“她養傷的這段日子,就交給你和阿嬤照顧了。”
“是,師父。”光蛋回應著,“白天我會照常打刀,晚上我和阿嬤一起照顧她。”
“等她傷好了,你帶她去找問心。”冬見白的態度很堅定,“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是,師父。”
“你帶她回房吧!”冬見白擺了擺手,“我想一個人靜靜。”
此情此景,冬見白就不內疚嗎?當然不會不內疚:那把斷刀,真是刀廠,恥辱和不幸!
冬見白坐下來為自己斟了杯酒:為了它,大師兄被黑豹所殺。
為了它,問心去找了馬賊。
現在,問心不僅斷了一隻手而且還下落不明。
冬見白心裡很是憤懣:現在這動蕩不安、黑白顛倒的時代,想要平靜地吃頓安穩飯——真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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