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天晚上收到妈妈电话,我对电话里的内容作出简单的回复,好的,收到,我知道了。
爱人在一旁纳闷着,你妈妈这么晚找你说啥了?
我说,她告诉我爸爸最近的情况很不好,能熬多久只能听天由命。
“那你妈妈的意思是告诉你叫你回家看他吗?”
“没有,只是告知而已,回不回去随便我,我也没这打算。”
最终,权衡再三之后,带着宝贝和爱人驱车回家一趟。
昨天,沉寂已久的中专同学群忽然喧闹起来了,原来是其中一位女同学的爸爸在工作期间出现脑中风了,现在半边脑坏死,在ICU进行抢救,发了轻松筹,希望同学们能够帮助一下。
明天和意外,谁也不知道哪个先来。
我爸爸的现在的情况与之有相类似,但不是意外。
回到家,他现在只能瘫痪地床上,下肢已经没力了,大小便失禁,不能自行进食,瘦成皮包骨,每天只能呆看天花板。
回顾他的过去,他的人生里以酒陪伴终生,对他的人生走到这一步,没有人感到意外。
从小到大,人们对它的评价最多的一句是,他不是一个人,是鬼来的。
很久很久以前,我目睹着酒鬼不断地辱骂、无礼、不断刺激患病的哥哥和家人,曾几何时,幻想着如果让这个鬼消失就过上幸福的日子。
随着时间的推移,在外打拼的日子用旁观者的视觉去审视这一切,没有那时单纯天真的想法,当写下这些文字的时候,更多的是怜悯曾经的罪人。
戒酒中心三进三出,每一次都是无比的煎熬。
酒精非毒品,害人终害己,全球各地都有酒文化,用酒来调剂生活、助兴、社交、甚至短暂麻醉自己,忘记过去。
酒并没有错,错的是人的选择,选择用它来持续麻醉自己、逃避现实甚至未来。
这世界上有两样东西最轻易得到,一是贫穷,二是疾病。
你可以轻松地获得这一切,但这是一条不归路。
那天宝贝进屋看到自己的爷爷,紧紧地抱着宝妈,扭头不敢再多看一样。
我耐心地解释,这是你爷爷,现在他不舒服,有病,所以躺在那里了,快叫爷爷。
宝贝说,不是爷爷,不是……
在她的概念里,一同成长的表哥仔的爷爷才是爷爷,爷爷不是这样的。
意想不到的是,在我们临走之前,宝贝终于肯叫爷爷了,这是爷爷。
这是我最欣慰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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