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落雪
那个起早贪黑的夏天,谢谢你陪我走过了一段段夜路,谢谢你听我唠叨了一个又一个夜晚
1.县一中附近有一家生意很火爆的“辣醉翁”麻辣烫店。
“落雪,你怎么在这儿”姜军对这个偶遇有些意外。
“我在这兼职服务员啊!”对于同学,这似乎没有什么需要隐瞒。
“不错呀,师傅,一天工作多久?一个月能赚多少?”高中偶然解对两个数学题便成了他师傅,可惜姐姐最后高考还是栽在了数学上。
“一个月900块钱,朝7:00晚9:00”2013年暑期,那个刚刚度过与千军万马争过高考这根独木桥的暑期,我做着每天工作14个小时、赚30块钱的兼职,不过在那个闭塞的小县城,当年包括我在内的几个学生兼职竟都坚持了下来。
“晚上下班太晚了吧”
“是挺晚的,关键是还不能按时下班,一收拾就9:30以后了”我趁老板不在,低声和他说到。
“啊!那你在哪住啊?”他知道我家不在县里。
“我在阿姨家住,其他的倒没什么,主要就是每天晚上都让阿姨来接我,感觉太麻烦了”
“早说啊,以后晚上我送你”
“啊!那你妈能让嘛”
“不然我也得跑步,送你就是顺路”后来我才知道,他是每天都借着跑步的理由跑出来送我,把我送到和他家完全相反的方向在跑回去,至少5公里的距离,他陪我走了20几天,现在想想,还是会很感动。
“好啊,那先谢啦”对于求人这件事,我一向不太擅长。
……
2.“师傅,这大晚上的,我送你你不害怕嘛”
“害怕?咱班男生谁送我我都不会害怕啊!”
“你不害怕就行”
“必须滴啊”
“我跟你说今天我在那刷了一下午菜篮子,全是凉水,都快冰抽筋了……”(菜篮子即麻辣烫店装菜的塑料盒子)
“你是不是傻,凉就用热水啊?”
“你丫的,你才傻呢,烧热水多费劲啊,再说还费电,就我们那抠门老板怎么可能给我们用热水!”
“额,那你倒是戴胶皮手套啊”
“好吧,明天我问问有没有。”
……
3.“徒弟,我跟你说,今天老板把我和另外一个小姑娘拉到一个农村小院刷了10多个装辣椒油的大白桶”
“我去,这是不是有点过分啊,你们是当服务员,又不是苦力”
“还有更过分的,他那些攒了有半年的盆盆罐罐,还有大铁锅,全让我们刷了,我跟你说不用钢丝球都刷不干净,真是简直了”
“哎,师傅,你这眼睛咋还红了呢?”
“别提了,下午可下没几个人吃饭了,他不是让你扒大蒜,就是让你切大葱,感觉在这呆几天,我非练出火眼金晶来不可”
“对了,徒弟,明天师傅请你吃麻辣烫吧”
“别了,你赚那点钱还是留着自己花吧”
“我告诉你,我们每天晚餐都是麻辣烫,都快把我吃吐了,这两天吃的胃生疼”
“哈哈,那行吧,不过你请我吃可得你自己亲自调啊”
“看看吧,调料的姨如果不在我就给你调,就是不知道我调的能不能吃,哈哈”
……
4.“给你”姜军顺手递给我一个装着饭盒的方面袋。
“啊,学校附近的饭包,不过你买它干什么?”我这个人,有时候就是会明知故问。
“给你吃啊,你不是说老吃麻辣烫会胃疼吗”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饭包”
“你不是老叨咕学校附近的东西好吃嘛”
“好吧,诺,给你”我把打包好的麻辣烫递给他。
“一会我就把它解决了”他指了指麻辣烫。
“好吧,那我先上楼了。”身后有一束光,光下是他的影子,沿着光的方向是我的步伐。
5.“呜呜……气死我了”
“咋了,师傅,谁气你了”
“都特么快10:00了,还不下班,累死了……”越说越觉得委屈,我眼泪就止不住的往下淌,什么坚强啊,勇敢啊,通通都跟我没啥关系,我就是想痛痛快快的哭。
“我告诉你,其实昨天我也哭了!”
“啊,你哭啥啊?”一听他说他哭了,我就赶紧停了下来。
“昨天你给我带麻辣烫,没给我拿筷子,结果我找个没人地方用手吃的”
“哈哈……我没拿筷子,哈哈……,那估计是忘了”
“关键是你到底放了多少辣椒和麻油啊?把我眼泪都辣出来了”
“哈哈,你不是说要吃我调的嘛?我看调料阿姨太抠了,给的辣椒麻油太少,所以我特意多加了两勺”此刻我已笑的前仰后翻。
“你还笑,都坑死我了”
“好啦,下次不放那么多了”
……
6.“徒弟,我想咬人”
“咋了?”
“今天洗菜那老太太背后说我坏话,让我听到了,我跟她吵起来了”
“谁赢了”
“我是兼职,人家是老油条,肯定是我输了呗”说着我就很不开心,再加上一天下来真的很累,眼泪又开始在眼睛里打转转。
“不就是想咬人嘛,来”说着就一脸认真的把自己胳膊递了过来。
“我咬你干啥,我想咬那老太太”我推开了他的手。
“呦呵,从良了啊,在班级你也没少咬人啊”
“哪有啊”我有些不好意思了。
“你把郑超的手都咬出血了,你把大飞的胳膊咬破皮了,你……”
“那不都是他们先和我闹的嘛!我打不过才下口的”
“对了,你为了踢小李子,在走廊里都快飞起来了,哈哈……”
“你再说,再说我就真的咬你啦”说着就做势去追他。
“你来啊,你来啊……”这次他倒是嬉笑着躲开了。
……
7.“徒弟,说想吃啥,师傅发工资了,请你吃好吃的”
“这就开工资了?”他略有惊讶。
“终于结束了,累死姐姐了”
“那这也太快了”他自言自语。
“说,吃啥,师傅请客”
……
“咋了,徒弟,今天咋不愿意说话呢?”
“没咋,就是感觉太快了”
“咋了,舍不得师傅了,没事以后又不是不见了”
“谁舍不得你啊,巴不得见不着呢”谁说只有女生才口是心非。
“好啦,快点说吃啥,我跟你说过这村可没这店了!”我自顾自的笑了,其实我心里也有些不舒服,只是这世界从没有不散的宴席。
“那可不行,我要吃雪糕”
“走吧,就这个超市”
……
那个晚上我们坐在台阶上唆了几根他坚持要买的5毛钱一根的冰棍,说了很多莫名其妙的话,最后他拍拍我的肩膀,说了声再见,我沿着那束手电筒的光走的很慢。
那个夏天,我做了23天兼职,哭了至少15次,他要么在那默默的听我诉说,要么想方设法的逗我乐,可能正是因为有他的倾听,我才能不论每天下班的时候有多难过,第二天都还有勇气去继续工作,所以说这一切不仅仅是一句“谢谢”所能表达的。
……
故事来源于生活,而我却因为知道太多细节显得啰嗦,故事未完待续,生活一直继续,有一种感情叫做虽然不常联系,但你是我哥们,我是你姐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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