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驹过隙,距离从尼泊尔回国已有两个多星期。想起那再喜马拉雅山发生的事和遇到的人仍感觉像是在一个奇妙的梦里。
离当初只是脑海中乍现的一念,便成了这样一个支教的旅行。一个月的时间并不能给孩子们带来许多的帮助,但毕竟我们互相的出现在对方的生命里。拥有了一段曾经。
校长检查桌椅初初到学校时正是假期,一片橙色的校园,不大的学校里响着嗞嗞的声音,原来是在做新凳子。一张张原木板架在铁制的框架上,高的是桌子矮的是椅子。木头并没有上漆只是简单的打磨,容易磨损并会有白蚁侵蚀,上课的过程中有时会有窗外的白蚁飞入蛀进木头里。校长检查桌子是否打磨平滑,没有倒刺不会刮伤孩子们才能使用。临近的孩子们听到响声也跑来看看热闹。我问他们:“用上了新的桌椅你们开心吗。”他们只是看看并没有回答。貌似物质在这个物资匮乏的国家的人们心里,并没有很重要的地位。
看完热闹的孩子尼泊尔是一个开放的多宗教的国家,但有80%的人们信仰印度教,每周都会前往寺庙去朝拜。虽不及中国各寺庙精美华丽,但节日里一定香火鼎盛,人们都是怀着虔诚的心,赤脚走入寺庙,手捧着纽瓦丽特制的叶子碗,里面盛着供食,为佛像点上tikas或呈上贡品。一些贡品是给进贡者带回家里去的,意思是神明的福祉,给人们带来好运。他们的点心类似于印度,用面粉和糖和成颜色形状各异的小方块或小圆球。但都非常的甜,不是很对中国人的口味。
寺庙的进贡者尼泊尔的学校有公立的和私立的,这是一间私立的学校。可以算是环境比较好的一类了。但也只是很原始的房屋,简单的钢筋,砖头和上水泥,房檐的水泥像悬崖的石头般毛毛躁躁的,房顶上多余的钢筋直直的指向天空,或是暴力的折弯指向一边。教室里窗户上只有铁栏,没有玻璃,一下雨,靠窗一侧的孩子们就需要将自己所在一排的桌子搬到远离窗户地方。两层的楼房装着十几个年级,由幼儿园到十年级,都在同一个学校。
他们都喜欢拍照因为所处的并不是一个有游客的城市,孩子们也是第一次见到外国人,十分兴奋又好奇,开始还有些羞涩,等习惯了后,小孩子上课调皮的本性就出来的。上课维持秩序实在是一大挑战,心里默默的向自己的小学老师道歉。孩子们上课打架都打真的,而且皮实小打小闹的都不怕你来我往的乐不思蜀不亦乐乎。有时拍背砰砰的响,被打的不哭还准备还击。假如同样的力度在国内可能孩子早就哭的跑去找老师了。每个老师都有一根棍子,橡胶或者木头。不但上课能做教鞭也能吓唬一下学生。
课后一起跑步一次上课途中,有一个教室里的学生突然发生了癫痫。由于这是一个小村,村里只有一兩间小诊所。而一整个学校里也没有医务所。每当高温有学生发烧或晕倒也只是在校长室里休息一下。然而这次的癫痫把其他孩子们都吓坏了。校长立即把他用摩托车带到里学校4公里外城镇上的医院。所幸之后并无大碍。
曾经有一次我们出去散步,路过一个公立学校。被学校的环境震惊了。一个岌岌可危的大铁门半开着,有几个孩子正在洗澡。后面则是学校的教学楼。仿佛是静寂岭的拍摄地一般。一开始我以为是一座废弃的厂房,隔壁同行的老师说那是一所公立学校。水泥与砖墙外露,杂草丛生的地面,一个从地下伸起的管子,隔壁洗澡的孩子用惊恐的眼神望着我这个异乡人。这时在心中晕开了一种不可名状的情绪。
Things do not change, we change.尼泊尔政府很穷。国家贫富差距也十分明显。有钱人过着和发达国家几乎一样的生活,每年会去美国或欧洲旅游。穷苦的人衣服与食物都十分的匮乏。人们刚刚经历了动荡的政治局势,1996-2006年十年国家在内战,08年国王退位。之后至今换了五十来个总理。政治局势不稳定,罢工游行仍非常普遍。政策的不到合适的实施,战争破环的基础设施仍未修复,每天要停电8-9个小时。可想而知能拨到教育的经费,改善学生教育质量与环境的可能微乎极微。但每个学生的校服其精美程度可以和欧美的学校相媲美,衬衫、西裤、百褶裙一样都不少。看着他们仿佛看到了未来能有与发达国家相同生活的希望。
这是这个世界上幸福感很高的国家。人人心中有神明,沿途处处有寺庙。尼泊尔人生性温和,走在路上人们脸上都带着笑容。孩子们放学后就在大街上玩耍,迎着阳光,就像在路旁肆意生长的花,他们欢笑着,嬉闹着,成长着,承载着这个国家更加美好的可能,承载着让这个国土更幸福的希望。
Namast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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