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就是一列开往坟墓的列车,路途上会有很多站,很难有人可以至始至终陪着走完,当陪你的人要下车时,即使不舍,也该心存感激,然后挥手道别。
——宫崎骏《千与千寻》
白日枯坐一天,晚上吃饭逛街,权当减肥锻炼。路过一家店时,门前特价处理的正是我去年在她家购买的一条裙子。这条裙子,我特别喜欢,前段时间不小心被办公桌划烂,又不能申请单位赔偿,心疼不已。为此,在网站寻找同款衣裙了好久,都没有找到。原以为只能就此放下,谁知今晚又看到了同样的一件,毫不犹豫的拿下。这大概就是我与此衣的缘分吧。缘来缘去缘如水,情散情聚情何归。世间万物均如此衣,有缘自会相遇相见,无缘也勉强不来。可惜,大多数的我们,如金舜菲一样,过分执着,不懂放下,害苦了自己。
金舜菲,是金家的五小姐,才貌普通,多疑不群。表面的不争不抢,实则喜欢自怜自艾,一点小事就把自己关在房里垂泪叹息。舜菲不是一个聪明的女孩子,甚至有点反应迟钝,所以在金家小孩牌桌上的一席之位,也因为自己输了就板面孔,牌技也不如人,而被自己的妹妹给取代。只得走出客厅,站在站廊下发呆。傻人有傻福的舜菲,偏又塞翁失马,遇见了自己的真命天子,大好青年韩兴邦。两人聊得兴致盎然,情愫渐生,之后私定终身。
金舜菲眼光不错。韩兴邦的家境很是普通,但是为人聪敏好学,很有些真才实干。所以虽说没有家人可以仰仗,倒是凭自己的真本事在船公司谋了个好职位好差事,给了舜菲一个不错的家庭环境。两人的感情也很好。金舜菲先后生下一子一女,一家人的生活甜蜜美好,其乐融融。
可惜,世事难料。乱世如浮萍。1949年之前,兴邦拜托自己的侄子带着舜菲和女儿先到台湾,自己和儿子则等到小年夜时再去台湾一家团聚。谁知,生离即是死别。兴邦父子在前往台湾的途中,因船只意外而父子双亡。骤闻噩耗的金舜菲,承受不住打击,哭断肝肠,倒床不起。
来自上海的大龄单身男青年曹福亨和几个同事代表公司前去慰问遗孀,谁成想喜欢上了小女孩,金舜菲和韩兴邦的女儿,不满十岁的韩津晶。那个时候的台湾,异乡人娶媳妇特别难,本地人不敢把女儿嫁给异乡人,异乡人中适龄未婚的女子又凤毛麟角。曹福亨因为喜欢韩津晶,怕她没人照顾没饭吃,所以常去探望。寻常外人怎能获悉他的心事,倒是热心撮合了他和金舜菲。恰逢他失业,所以也只得默认了与金舜菲的婚姻。他的爱,压抑而又痛苦,上不得台面,见不得光。婚后,金舜菲为他产下一子,其后精神状况愈发不好,时而清醒时而糊涂,常常沉浸在痛失丈夫爱子的痛苦之中。而他,因为对津晶偷偷摸摸的爱被发现后,反倒与津晶反目,为津晶此后的人生悲剧埋下伏笔,此后再议。
金舜菲的人生悲剧在于过于软弱,过于执着,不懂放弃,不懂告别。她始终沉浸在前段婚姻的痛楚中,害了自己和女儿,也害了现任丈夫和儿子。
不管前方的路有多苦,只要走的方向正确,不管多么崎岖不平,都比站在原地更接近幸福。 ——宫崎骏《千与千寻》
近段时间,产妇跳楼自杀和程序员被毒妻逼死的新闻,着实拷问了世人的婚姻和感情。今天的婚姻,虽说在婚礼上,都会宣称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其实,很多人的婚姻,红灯常亮,警铃长鸣,在这物欲横流的世界里摇摇欲坠,经不住人性善恶的考验。婚姻,早已不再是女人真正的归宿。那一年,去给L扫墓,L的老公说自己不敢在家待,L在死前说恨他。一个产妇说恨自己的丈夫,其中的缘由不言自明。婚礼上,主持人总会问双方,是否无论生老病死,贫穷富贵,都会对对方不离不弃。事实上,生不出孩子,分手。生不了男孩,分手。身体不好,分手。人老珠黄,分手。没钱养家,分手。只要想分手,终会找到千万种理由和借口来佐证。在如今摇摆现实的感情里,谁投入谁受伤。所以,我们怀念木心的《从前慢》。
记得早先少年时
大家诚诚恳恳
说一句 是一句
清早上火车站
长街黑暗无行人
卖豆浆的小店冒着热气
从前的日色变得慢
车,马,邮件都慢
一生只够爱一个人
从前的锁也好看
钥匙精美有样子
你锁了 人家就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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