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回南通，约我吃晚餐。我很震惊。
Y一米78的个头，哈尔滨女孩，曾是职业模特。
我是在街头要的微信，平生唯一一次。
记得那天人群里，她一袭黑裙黑墨镜，对周围男性的目光不屑一顾，扬长而去。
那时我正在买水果，等店主切好哈密瓜，忽然看到所有人的余光都向身后瞥去，1米78的女生，在南通还是很夺目。
当时耳机放着《阿飞正传》的片尾曲，是阿飞死后，梁朝伟阁楼梳头的配乐，这配乐让我入了戏·······
饭桌上她喝着苏打水，回忆着这段记忆，摇着头：“我怎么记得不是这样。”
“那是怎样？”
“那天你看到我，声音都在发抖。”
“结果你还是给了。”
“因为你说你是开书店的。”
“自习室。”
“差不多。反正我想考试。”
“结果你半个小时才通过。”
她笑了，“因为我还不知道你到底想干什么。而且我没给你开朋友圈。”
“我看出来了。所以偶尔逮着节日和你问好，确认有没有被拉黑。”
我问她之前约她出来喝咖啡为什么拒绝，她说是真的忙。
我不信，她说东北人不骗东北人。
我说我不是东北人。她说你给我感觉不像南方人，更像东北人。
东北人是什么样的？
她说，表里如一，有啥说啥不藏着。
我问，今天为什么穿平底鞋。
她说，为了照顾你。
我说，我可以踩高跷。
她笑了。
我说，东北王张作霖是我张家人，不高。
她又笑。
吃完饭，她约我去对面喝一杯威士忌。
我说戒酒了，要健身。
她说，那我请你喝苏打水，才38块。
我说，女生请客，客随主便。
走过恬淡静谧的街巷，不见行人，寥若星尘。
酒吧里依旧很空，一个高个美女牵着矮个男生，引起很多人的注意。
矮个男生点了杯苏打水，高个美女要了杯马提尼。
音乐氤氲，氛围变得含有酒精。
男生说，我忽然感觉，喝醉未必需要酒精。美女加苏打水就行。
女生说，不可以这么碰瓷的。
半杯下肚，女生问，那你的蘇还联系吗。
我说，你怎么知道。
她说，你自己微博发的。
我说，你怎么知道我的微博？
她说，我有门道。那你还喜欢她吗。
我说，非要我说实话，我从头到尾喜欢的都是她，或者说，我一直都在与某个女人谈恋爱，但那个女人不是固定的。
她说，复杂。
我说，你会觉得这个回答”渣男“吗。
她说，我不太从道德高度考虑问题。
我说，那从哪个角度？
她说，真实。
我说，那我算真实吗。
她说，真实。所以你算职业渣男。
我说，好吧。
她说，渣男现在是夸人的。
我说，我宁愿不要这么夸我。
她说，你们文化人谈恋爱真麻烦。
我说，我不是文化人。
她说，那你是干啥的？情感博主？
我说，不，踩高跷陪酒的
她说，那你怎么判断你喜欢一个人，不是出于身体，而是出于灵魂。
我说，去年的TED talk上说，172天定律，喜欢一个人很简单，172天后还能喜欢就是真爱。
她说，我算算咱俩认识，
我说，96天。
她说，你竟然算着日子。
我说，我瞎说的。
她笑。我也笑。
“那，咱们剩下的80天之后再说。”
“可以，事成之后，我请你喝苏打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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