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姥爷是年根底回家的,母亲还有些恋恋不舍。她把大姥爷当父亲,母亲不止一次的说:“我大爷大妈对我最好”。只是我没见过母亲嘴里的大妈,只有这个大姥爷拿我当亲孙女一般的疼。
这是大姥爷最后一次来给我家杀猪,就在这年正月,大姥爷从我家回去没有一个月就突发急病去世。那时我还不太明白生死,我坐在姥姥家烧得滚烫的炕上,磨着姥姥为我剪纸,剪漂亮的窗花,还有和房梁上贴得一模一样大公鸡。
大姥爷家的老舅慌慌张张的跑进院子,大声的招呼姥爷:“二叔,我爸不行了,快看看去吧”。顿时,姥爷趿拉着破棉鞋就往外跑,姥姥也大声地喊:“咋啦,出啥事了”。
我呆愣愣地站在炕上,望着房梁上姥姥剪的大公鸡吃虫子的剪纸发呆,小脑袋里不停的琢磨,姥姥剪的大公鸡真漂亮,站在房梁上和真的一样。
姥姥在院子里来来回回的走了好几趟,不停的站在大门口张望。正月的天很冷,她吸着鼻子,裹着藏青色的带大襟棉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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