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窗外风吹树叶的沙沙声惊醒,山雨欲来风满楼。昏睡了两日,期间只食微量食物和水,新买的风铃碎了一地,所幸尚留有一瓣残片听风声,醒来的第一件事便是将残铃悬挂在窗口,青丝裹挟着风铃声翩然飞扬。一脸倦容,神情迷糊,想不起来许些事。
天上的风,不系缰绳。地上的我们,难以永恒。夜色正朦胧,望向万家灯火,辨不清身处何方。找过一些人,说很少的话,剩余只是沉默,各自做着事情也不观望对方,只偶尔传来声音知道彼此都在身旁。一遍又一遍地询问却始终找不到答案,甚至连提问的方式都在逐渐简化 ,到最后只留有只言片语诉于对方听。
我一贯是忧愁的,如今似又多了沉重。先于黎明,先于薄暮,先于微寒或者微暖的肌肤,先于种种所谓的知识和价值,先于这世间任何可以一一计算的得失,我就是这样地在爱恋着,不顾一切只为此心。冷静之际偶而回首却也会仔细打量任性的后果,每每只是所幸事情没有过于糟糕。我也会钦佩我的预测和直觉,信任于似有若无如游丝般的痕迹,凭着直觉化险为夷。但这终归是极度危险的事情。
月光之下,环膝坐于岸提,面对着一塘池水双手掩面。路过行人,询问良久默不作声。大风刮过,见我肌肤冰凉便从身后环抱挡风送暖,始终不详面容。见我不得动静,便说夜黑风高世间危险,陪伴一晚护我周全。寒意渐重,让我去往遮风的地方抑或取车归来于车内避风,嘱我小心随后便回。我终于抬头只看见身影一瞬便消失在夜色中,即便紧随其后消失不见。他回来定然是找不着我了。
回来的路上我倒是一直想着叶芝的一首诗“小鳟鱼早就变成一个若隐若现的姑娘,苹果花环戴在她头上,她叫着我的名字跑掉了,在渐亮的曙色中不知去向。”不由得莞尔一笑。我向来不惮以最大的善意看待所遇人事,纯粹之余,由此也多担一份风险。
偶尔刻意为之,偶尔顺遂情景,表达到了最后便成了叙事。我所想并非我所能尽言,有时候是无话可说,有时候是无从说起。我希望借由我的沉默与你说话,在沉默中安静无声。
风铃声随风飞扬,万物俱寂。且听风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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