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4月27日,我妈手术摘除了子宫。我人生的第一个“庇护所”,我曾自由自在、舒舒服服呆了40周都不舍离开的“房子”,永远地离开了我妈的身体。
手术那天,我坐了最早的一班高铁,从重庆到了成都,然后找到医院,找到病房,出现在我妈面前。在这之前,我只是几乎每天电话问候着我妈,关心一下她入院后的情况,关心疾病情况,关心手术方案,关心手术时间,我并没有提及我要回去的事情,只是默默记住了她告诉我的,她在成都的哪家医院进行治疗。
当我出现在病床旁的时候,我妈躺在病床上闭目休息,我爸躺在病床旁的陪伴小床上闭目休息。我装出一脸轻松的样子,默默站着我妈面前,没有说话,我妈的眼睛突然睁开了,见我出现的那份惊喜一下倾泻在脸上。XX,你咋来啦!这是我妈说的话,我爸跟着也醒来 。事实上,他们都没有睡着,闭目养神的他们,是在为即将进行的手术保存体力。
我的突然降临,让爸妈都很高兴,沉重的病房气氛很快换了个调子。手术的具体时间等护士来通知,考虑到我妈入院几天以来肯定很无聊,我提议买副扑克陪他们打牌,我爸急忙阻止说不买不买。不知他是出于何种心理阻止我,但我还是坚持去便利店买了扑克到病房,然后,我们一家三口很愉快得打了一上午牌,直到午饭时间。这是我最近一年多的时间里,第一次打牌,虽然,在打牌的过程中,我们并没有深度的聊天交流,我嘴巴里面一直念叨我要赢够我往返成渝的火车票钱,但就是这种玩笑般的浅层交流语言,已经让我爸妈很放松了。在我的计划里,我回来的目的主要有三个,一是让我妈能够轻松一点面对手术,我们一直疏远的母女关系,让我并不会和她深聊她的感受,但我猜测她面对这样一个不小的手术,一定会有压力。二是陪伴她做完手术,在她最需要陪伴的时候,陪伴在她身边。三是让我爸能轻松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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