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从降生,然后在家庭中成长,在学校里受教育,接着走上社会,然后立业成家或成家立业孕育下一代……整个过程中,我们更多的是在建立联结,与更多的人事联结,而独处的时间少之又少,然而,事实上,我们非常需要在独处和联结之间找到平衡点,无论是在时间上还是在空间上,无论是在物质上还是在精神上。
今天我想谈谈在物质上的“独处”。
其实,从整个人类进化的过程去看,人类最初获取物质的方式是个人化的,也就是一个人为了生存下去与自然的单打独斗,后来,渐渐发展为部落制——我服从首领,奉献自己的忠诚,然后获取生存所需;再后来,渐渐发展为社会制——我服从老板,奉献自己的时间和劳动,换取物质——随着社会化的精度越来越高、制度越来越完善,人类的生存难度在逐步降低,这是从物质的角度去看,但同时在精神上来看,人的自由度、创造力、以及主动性在逐步削弱。
那么如果一个人对于精神自由度的追求高于物质需求的时候,他就会不安于在社会中被安排,所以,他会开始思考一种逆流而行的生存之道——回归到个人的谋生——自由职业。
自由职业是什么?它其实是一种物质生存压力完全个人背负的生存状态,而自由仅仅意味着创意的自由、思想的自由、灵感的自由,并不意味着形式上的自由——也就是身体上的自由,自由职业需要比打工更高的自律和自我高度负责的态度,它不是“为所欲为”,而是需要“随心所欲不逾矩”,这个“矩”就是个人技能或能力换取物质的方式。
我个人今年从五月份到今日,在自由职业和打工之间转了一个完整的圈,也犯了很多错,但是在这个过程中,我一直在思考:自由职业和给人打工的区别。
首先在观念上,我发现自己其实一直倾向于给人打工的思维,而我身边的亲朋好友也都觉得打工才是正确的谋生之道,至于自由职业听起来更像是“小孩子在耍小性子”,但是究竟如何呢?我个人的体验如下:
首先,给人打工其实比自由职业轻松很多,你只要做好分内的事情(maybe your skill is just so-so),就无需担忧面包的问题:工资有人发、社保有人买、节假日有福利领;可是自由职业意味着,你不仅必须做好职业范围内的事情(you must have advantages),你还必须自己当老板,你要承担所有的生存物质风险:收支平衡、自购社保、自发福利。也就是说,给人打工其实更有安全感——无论明天如何,面包总是有的;可是自由职业者永远像一丝不挂的裸泳者、需要赤裸裸地独自面对所有的风险,而他永远不知道明天会怎样:不确定性是职业自由的核心词,而这是安全感的“罪魁祸首”。
其次,打工其实不需要自律的,早九晚五、奖惩分明,公司制度将你的行为格式化;而自由职业需要高度的自律:你要安排好自己的一切,并且自我督促,没有同事监督,没有老板喊话,但是你得为自己的行为负一切后果。
再次,长期打工下来,容易让人变得“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因为习惯被安排而逐渐失去主动性,也渐渐失去创意,失去危机感;而对自由职业者来说,最大的福音在于,由于生存危机四伏,而警惕性倍增,脑中的创意、想法可以有机会得到实施;个人的主动性会得到挖掘:学习力以及适应力都会增强——这也是自由职业者的最大“福音”,仅此而已,绝不是大家表面所看到的行为自由。
最后总结,对于打工者来说,最大的风险在于:温水煮青蛙;而对于自由职业者来说,最大的挑战在于:能够稳稳地待在“压力风眼”、并且 just do i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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