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晨宫正殿里,碎了一地的茶具,四周摆设凌乱不堪,好几处的古董都摔破在地,夜华一旁安抚着白浅,拉着她的胳膊,不让她再乱来。
司命狼狈地跪在一旁,心中苦不堪言。方才白浅怒气冲冲地进了殿来,他心知与女君有关,帝君尚未回来,他也只得好生伺候着,结果仙娥刚奉了茶上来,白浅就连案上的整套茶具掀翻,破云扇扇得他自己都不认识了。
“司命!”
白浅使劲使劲挣着夜华的手,“东华帝君到底在哪里?说好的把小九送回青丘,可一天过去了,人呢?小九人去哪儿了?”
白浅一个花瓶砸出去,正中东华跟前,他护着小九往后躲开,见了那一地碎片,眉心拧起,只听白浅声音传来,他下意识地挡在凤九身前。
白浅见是他回来了,直直推开夜华大步走上前去,“东华帝君,我家小九……”
原是要冲他要人,却分明看到小九猫在他身后,一副受了惊吓的样子。
“小九?!”
看她粘着东华的样子,想来是没喝忘情水,好歹心中松了口气。见了凤九探出的眼睛,想是自己吓着她了,收起了手中的破云扇,朝她伸出手去,“小九来姑姑这儿,姑姑给你做主。”
凤九仍看着她不说话。
白浅正要上前,东华伸手拦了她,“且慢!”
白浅自无好脸色,刚伸手触了小九,她却一个劲儿地躲开,两人隔着东华默不作声。
“……小、小九!”
夜华见她这副样子,对上东华的目光,已明白了情况,上前拥过白浅的肩膀,“浅浅,我们找个地方和东华帝君谈吧。”
嘭的一声,白浅于偏殿中拍案而起,“什么叫‘失了神智’?你是说小九疯了吗?”
东华紧搂着凤九,脸色愈加发了沉,对于白浅的指责,他没有半分辩驳的理由,这是他欠凤九的,也是欠白家的。
“好一个东华帝君啊,对我爹下旨,指使司命诓小九喝忘情水,将她逼疯,还有、还有那孩子……”
白浅被他气得气有点喘不过,夜华赶忙扶她坐下,兹事体大,这时候他若再不站出来,也不配做青丘的女婿了。
拱手朝东华一拜,夜华正色相言,“帝君,凤九到底是青丘女君,她如今变成这样,还有了孩子,难道您不该给个说法吗?”
东华抬眼盯着他,只双手抱着那尚在玩镯子的凤九,直言道,“除了带她走,要如何处理都行。”
“你不要脸!”
白浅冲着他就要打过去,夜华硬生生替他扛下一记痛击,差点咳出血来。
“浅浅,你下手……太重了。”
“我、我、谁让你替他挡的!”白浅赶紧抚着他胸口,“你没事吧,我打他你倒是闪开啊!”
“我娶九儿。”
正当白浅手脚略慌的时候,东华应声道,“于上神与太子大婚之日,我迎娶九儿进太晨宫。”
“帝君,万万不可啊!三生石上……”
司命出言相阻,凡事都可商量,唯独逆天之举,事光重大,怎可私情用事?
那一次诛仙台上,他们也见识了天罚的厉害,若真将小九迎娶进门,只怕这太晨宫也要被劈坏了。
“本帝君已同墨渊折颜商议了此事,有了刻名之法,只不过尚需些时日。”东华起了身,对上白浅的目光,“无论能否刻上名字,我向白家起誓,永不弃九儿。”
这一日白浅也撂下话来,若东华帝君到时娶不得小九,那她的婚礼也作废,天族与青丘,将永不通婚。
这一宣布不仅吓坏了夜华,更惊动了天君,司命也跟打了鸡血似的仔细准备,就怕出一点差错。
因东华帝君要同太子夜华同一日迎娶白家姑侄,万事都得赶着来,司命在这太晨宫里忙里忙外,几乎没睡好觉,半夜起来都会想着是否缺了什么。
准备聘礼时,帝君在陪凤九玩,布置礼仪流程时,帝君在陪凤九玩,清点宴请名单时,帝君还在陪凤九玩……
成玉和连宋见着司命累倒在案前,也只得感叹他跟错了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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