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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受辱的女知青(中)

那些受辱的女知青(中)

作者: 滴水皈依 | 来源:发表于2023-12-11 15:28 被阅读0次

    文良办困退回北京,走了,银环心里有点空落,好像没了依靠。在银环的心里,文良就像是个一直关心她的哥哥。这个邻居小哥哥,又是同校的文良,从小学、中学、到内蒙建设兵团,都是那么照顾她,关心她,银环仿佛已经成习惯,很自然。有时她也想,难道这就是爱情吗?可是她没有那种砰然心动的感觉,只感觉亲切。也许是文良太内向,不会激发银环的情窦开放?也许是清纯的银环自己没有打开情窦,还在懵懂之中。

    银环很快安静下来,反正有探亲假,一年一次可以见面。银环又沉津在自己的广播工作之中,提前一天安排好广播编程,然后把稿件朗读通顺,让自己那甜美清晰的声音响彻在二连的上空。有时银环来了兴致,还会在广播里即兴唱上一首自己喜欢的歌曲。连队各班排的反应都很好,大家一致赞赏她的即兴表演。有时,银环也会下到田间地头,拿着一个喇叭,给大家朗诵快板鼓劲,大家也非常欢迎。只是赵连长一听到银环的声音,心里就开始按捺不住地骚动,这个一直在窥觎银环的魔鬼,终于在一个深夜开始行动。

    赵宝财早就准备好一把钥匙,那是银环卧室的钥匙。等到二连熄灯后,人们都进入梦乡,赵宝财这个二赖子悄悄走进广播室,掏出手里的钥匙,快捷地打开银环卧室的房门,再关紧房门。站在银环床前猥琐地看了一会儿,也不开灯就解开自己的裤腰,一手抱住银环压低嗓音说:“ 是我,你的连长,不要出声!”

    银环一下子惊醒过来,迷迷糊糊的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处于本能,吓得张嘴就要喊叫,却被捂住嘴巴,就听见是赵连长的声音在耳边说:“ 我是连长,你不要吭声,你一喊就完蛋!你听话什么事情也没有,否则你会没脸见人、、、”

    赵宝财像一个发情的大猩猩,一只骨节暴突的大手紧紧地捏住银环细细的胳膊,那蛮壮的个头使劲地压住银环,撕扯着剥掉银环的内裤,粗鲁地动作起来。这个油滑的二赖子知道只要过了第一次这个关头,以后就好办了。而且这个第一次动作要快,不等对方清醒过来,就拿下这个雏儿,好像他是个老犯,动作娴熟得很。

    银环使劲挣扎,想喊叫,可是耳边的人一直在说话:“ 你喊得人家进门来,你要脸吗?是你勾引俺,听话,以后俺保证送你上大学,当国家干部、、、”

    银环浑身颤抖,已经紧张得说不出话来,想喊也喊不出声。她那经过这个?这个平时那么威严的连长,如今压在她身上,他,他要强奸她,他的大手肆意地剥下她的内裤,放肆地揉搓着她、、、她被他紧紧地压住,这要是暴露公开,她怎么活?她丢不起这个脸!她不敢大声喊,她已经挣扎得奄奄一息,再加上紧张,赵连长蛮壮的块头压得她透不过气。银环一只细胳膊被他的大手牢牢地抓住,银环只能用另一只手使劲地推着这个蛮壮的身子,可是那里推得动。她想咬这个压在她身上的大脑袋,可是她不敢,这是连长,是她的顶头上司。她犹豫害怕,不知所措,就像一只柔弱的小鹿,徒劳地在这个强奸犯的身底下拼命地挣扎,拼命地想要保护自己、、、可是她喘不过气来,要窒息一样,她使尽力气也挣脱不掉被压着的身子,和那只被抓住的胳膊,发情的大猩猩疯狂地压住她,撕扯她,吞噬她、、、突然她感到下身一阵撕裂的疼痛,浑身一软,不再挣扎,一股眼泪喷涌而出,她完了,她失去了自己。

    赵宝财这个二赖子非常满足,他知道不能久留,系好裤子,还给银环盖好被子,眯着小眼睛说:“ 这就对了,听话,俺不会亏待你,让你当广播员也该谢谢俺呀。以后俺还要来,你慢慢想,你不吃亏,上大学,当国家干部,比那些病退困退强多少倍,俺保证给你办到。” 临走二赖子的脏手伸进被子又摸了银环一把。银环一动不动,死了一般,只是眼泪汩汩地流,浑身还在颤抖,心里一阵一阵恶心,想吐。

    第二天,银环没有打开广播,她的嗓音嘶哑,无法广播。夜里,赵连长走后,她再没有睡着,思前想后,又怕又恨,恨赵连长,也恨自己,为什么当时不死掉?以后怎么办?他说他还要来,银环已经被赵连长捏在手里。她去求谁来帮助她?此时想到爱她的文良,以后怎么面对文良?她的初夜就这样被毁了,她看到小说里描写的爱情是那样甜蜜、陶醉、两情相悦,而她的初夜竟是这样被暴力占有、被野蛮糟蹋、只有痛楚,只有害怕和恶心。

    通讯员立武来看过她,问她是否感冒了,嗓子这么嘶哑?他看着神色疲惫又消沉的银环,感觉怪怪的。感冒有这么影响情绪吗?谁不感冒呀?吃点药就好了,又不是什么大病?银环的眼光躲躲闪闪,不敢直视立武。她知道立武喜欢她,那是单纯友好的喜欢,是年轻人天生自然的爱慕,银环不反感。因为银环有文良追随着,也没往立武身上多想,但她对率真的立武还是有好感的。此时,银环觉得自己已经不是以前那个纯洁的姑娘,她已经脏了,她躲躲闪闪,支支吾吾,低着头对立武说:“ 我吃了感冒药,迷迷糊糊地老想睡觉,你走吧,你走吧、、、”

    连部班长也过来看她,还有菜地班的姐妹们,都说已经听惯银环每天的广播,非常的喜欢,突然停播,都以为银环怎么了,都跑来看她。银环强打精神,只说是吃了感冒药,迷迷糊糊想睡觉来赶走他们。

    后来,银环的嗓子哑了好几天,整个人也变了似地,不再那么活泼爱笑。而且从此,银环再没有在广播里唱歌,银环死了,一个单纯可爱的银环从此消失。

    银环开始怀念在菜地班的生活,她喜欢绿植,喜欢看那些翠绿的小苗一点点长大,慢慢开花结果。喜欢站在菜地的堤埂上瞭望地平线上雾气濛濛、辽阔无边的田野。脚下的菜地是一圈难得的湿地,春天到来时,还会开放各种小野花。原来她也是鲜艳兴旺的一朵花,虽然兵团生活艰苦,但年轻人的朝气蓬勃着她。可是如今,她突然凋谢,突然掉进了深渊,她只能在恐怖的梦境中哭泣,她经常在梦中听到那个黑影说:“ 我是连长,你别不要脸,不许吭声,听话!” 她在梦中尖叫不是我,是你不要脸,不是我、、、可是喉咙好像被卡住,她叫不出声,好不容易叫出声,却把自己惊醒了、、、每天晚上她不得好眠,一点点动静都会让她心惊胆战,那个魔鬼不知什么时候就会站在她的床前,喷着一口大蒜味和烟味,有时还喷着酒气,然后伸出那双肮脏的大手蹂躏她、、、魔鬼的尚方宝剑就是送她去上大学,魔鬼的权力使他肆无忌弹。银环也想过去告他,可是银环听说这个魔鬼在团部有人撑腰。银环还想过告他要有证据,自己要到医院去做体检,想到自己的身体被妇科公开检查,银环低下头只会流泪。而且魔鬼会说是她为了上大学主动勾引他的,银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银环左右为难,走投无路,她无处述说,还要忍受魔鬼一次次的奸淫。而且她感觉自己的身子不那么干净了,很不舒服。银环听说一个山西的已婚女职工在卫生室看病,说每次回家和老公有过夫妻生活以后就犯妇女病,而且有尿急尿频和腰酸腰疼。卫生员说这是妇女病上行泌尿系感染,说男方也要保持清洁卫生,也要勤洗,否则就会伤害到女方。卫生员还对那个女职工说你应该去旗医院检查诊治。银环明白自己也是得了这种妇女病,可自己是未婚呀,她只好忍着,不敢说出口,不敢去旗医院看病,也不敢写信和姐姐说,她独自吞咽着难以忍受的羞耻和苦楚。她连菜地班都不敢去了,怕姐妹们问长问短,她躲避着所有的战友,她开始变得多疑自卑,小心翼翼、沉闷寡言。

    不久,银环觉得自己真的有病了,浑身老是没劲,老是想睡觉,这回没有吃感冒药。而且没有食欲,而且例假一直不来,还恶心呕吐,天哪!银环怀孕了!

    背地里,她和赵连长闹。赵连长开始也害怕,后来说不怕,我找人帮你打胎,去附近老乡家里住几天,打下胎再回来。银环没有听他的,她不断去团部卫生队配活血散瘀的益母草膏,整瓶整瓶地喝,没用。她站在桌子上,一次次往下跳,也没用。那天连部来了一辆装满烧火煤的大卡车,停在院子里,银环赶忙找来一把铁锹,爬上煤车弯着腰卸煤,干得满头大汗,连内衣都湿透。立武几次要夺她的铁锹,银环就是不给,一直干到卸完一卡车的煤,干到精疲力竭。到晚上,银环觉得肚子疼起来,一阵紧一阵疼痛,她又高兴又害怕。她忍着疼咬着牙捶打自己的肚子,后来坐在痰盂里流了一滩血。她看见血泊里有一块鸽子蛋大小的硬块,不知道是什么,找根筷子拨着那个有点像小麻雀的东西,硬的拨不开,是个肉团团。银环松了一口气,只觉得头晕目眩,浑身已经没有一点力气,她瘫倒在床上想,大概是那个胚胎流掉了。

    银环流产后例假来了半个多月,而且血量很多,每次刚换完卫生纸,一会儿又湿透。她不敢声张,没有休息一天,只觉得自己非常虚弱,有气无力,肚子隐隐作痛,脸色开始泛黄,渐渐的头发也大把大把地脱落,广播的声音也不再那么饱满。而且食欲一直恢复不起来,肚子很饿,可是吃几口就不想吃了,面对着窝头和没有油水的熬白菜,她想喝一碗清香的大米粥,或者一碗热热的鸡汤面都没有,只好饿着。实在饿的难受,就把窝头掰碎放在炉子上熬粥,勉强喝下去填饱肚子。每天见面的立武有时看着憔悴沉闷,又日见消瘦的银环,心里就犯嘀咕:她这是怎么了?莫非她遭遇了什么?

    回到城里的文良一边上班忙,一边苦于找不到路子帮助银环回城。他给银环写信说你装病,去医院开证明,想法办病退,人先回来,工作慢慢再想办法。

    连里的知青们越走越多,现在只剩下不到三百人了。银环也开始动摇,也想回家了,可是她不知怎么办?她和赵连长说要回家,办病退,你给我办一张病退证明。赵连长还没玩够她,不想放她,还诱骗她说过了年就有上学的名额下来,就是不给她办病退。

    一天晚上,天上挂着一弯月亮,片片乌云漂浮着,月亮在云层里忽隐忽现,照得连部大院阴阴暗暗、一片诡异。熄灯后,连队渐渐安静下来。立武悄悄地也在办理困退,他睡不着就出来走走,顺便想去马厩看看那匹刚出生的小马驹。突然远远看到好像是赵连长走进了连部,这么晚了,他去干什么?立武立即跟上去。广播室就在连部办公室的隔壁,立武眼看着赵连长掏出钥匙,打开银环的卧室直接走进去。立武猛地紧张起来,这是、、、女知青被干部玩弄的消息早就在知青之间传播,中央打击这种恶劣现象的文件下达后,平息了一段时间。现在大家关心的是谁谁在办病退困退,谁谁要回城了,已经没有人关心女知青被侮辱的事件。立武想到银环的一些不正常,立即不安起来,他轻手轻脚地靠近银环的卧室,把耳朵贴在门上,听到的是赵连长的喘息声和床板的嘎吱声,一边叽叽咕咕在说什么,听不太清楚,好像有说到上大学,病退不要办等。还有银环的啜泣声、、、立武听得额头的青筋鼓涨起来,他立即明白了银环的遭遇,耿直的他差点冲进屋里去暴打这个流氓。可他想到这样会伤害到银环,才悄悄退出连部,守候在门外的一个暗处,心想等这个流氓出了连部再教训他。反正自己也要离开连队了,还怕什么,只要不把这个流氓打死,一定要教训教训这个他早就看不起的文盲加流氓的东西。

    赵连长绝对想不到今晚的厄运,想不到一直跟随在他身旁的通讯员,今晚会给他一顿暴揍。当他鬼鬼祟祟一脚迈出连部,就被立武揪住,三拳两脚就被打得鼻青脸肿。赵连长猝不及防,他那里是年轻立武的对手,被打的趴在地上抬不起头。立武只说了一句话:“ 打你这个臭流氓!” 然后扬长而去。第二天赵连长的脑袋更大了,脸肿了,嘴巴也歪了,没法见人。他没上连部,只说是骑马摔了一个跟斗,要休养几天。他也不敢对立武怎么样。立武的困退也办下来,心里怀着对银环的遗憾和同情,坐上了回家的列车。

    那天晚上,银环在赵连长走后,好像听见外面有动静。但是她没有出去,她无脸去见人,也不想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就是死了人又怎样,她已经心如死灰,寻死的念头都有。

    立武离开连队后,银环也不愿意再在连队待下去,她觉得仿佛大家都知道了她和赵连长的苟且,虽然她是被迫无奈,但这总归是丢脸的事情,是不耻与齿的事情,是一辈子也洗不干净的丑事。她将带着这个耻辱活下去,这个阴影已经把她的心黑暗。她总觉得战友们在悄悄地议论她和连长睡觉,都开始瞧不起她,她开始卑微低下、多疑胆小,有时自己偷偷哭泣,心理已经很不健康。

    赵连长再到银环那里,更加鬼鬼祟祟,害怕再蹦出一个立武来揍他。而且他一说上大学,银环就喊叫:“ 我不要听,我要走,我不要上学,我要回家!我要病退!你再不帮我办理病退手续,我就不要脸了,我去告你!我不想活了!我就死在广播室,我写遗书,把你肮脏的嘴脸公开曝光!” 银环豁出去了,银环已经不正常,她又哭又喊,吓得赵连长不敢再碰她,赶紧离开广播室。

    不久,赵连长给银环开来一张病退证明。那时办病退已经不是太难,医生大都不那么认真了,有的医生只要送他一条好烟或者一瓶好酒,就会给你开一张病退的假证明。上山下乡的运动已经到了苟延残喘的地步,没有人再喊扎根边疆闹革命。二连只剩下不到三百人了,知青几乎走了一半,剩下的知青也是每天在混日子,看着人家整理行李离开连队,心里像剜肉一样的痛。许多宿舍空出来,许多田地没人管理,一败颓废。赵连长看到由他管辖的知青一个个都跑了,气得大骂:“ 灰个泡,都跑了,每个月旱涝保收拿工资,还要跑。俺乡下亲戚的小个泡们,还要俺走后门,把他们办到这农场来拿工资呢!”

    银环终于坐上绿皮火车,终于可以彻底回家,再也不用回到这个 “ 荒原千里无城廓,飞雪纷纷连大漠 ” 的戈壁滩。她应该高兴,可是她高兴不起来,心里只有凄凉和伤痛,哀怨和不安。她不知道怎样面对未来,也不知道怎样去面对还被蒙在鼓里的文良。

    文良兴冲冲地在车站接她,可是望着面色憔悴的银环,差点认不出她来。文良急切又关心地问她:“ 你怎么了,我们分手还不到一年,你咋一副病恹恹的样子?真有病了,什么病?”

    银环躲开文良疑问的眼光,只说是火车上太吵闹,一夜没睡好,累的。

    还在兴奋之中的文良说:“ 那咱们赶紧回家,我把你送到家就回去,你好好睡一觉。多好呀!你回来了,你知道我没有一天不想你的、、、” 文良真心说出一句暖心的话。银环不禁心里动了一下,她抬头望着高兴的文良,忍不住想哭。心想我终于逃出那个流氓魔鬼的控制、、、她难以抑制内心的痛苦,突然趴在文良的肩上抽噎起来。文良也抱住银环,拍着银环的后背说:“ 是我不好,丢下你一个人留在农场,让你受委屈了。现在好了,咱们都回家了,慢慢会好起来的,咱们再也不会分开。” 回城后的文良变得会说话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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