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在背后喊我:“你站住, 你忘记你爸爸说过的话了吗”?
我厌烦的,头也不回的,径直向前走......!
春节假期过完,我回北京临走时又和妈妈吵了起来。
我是雨晴,一个31岁的女人,在北京上学4年,工作4年。
回想这8年时光,有痛苦,有开心,有无助,有难舍。
上周五清晨,我和妈妈通了电话。妈妈最后说,“别在外面飘了,回家吧。在沧州找个工作,我们在一起,就行了”。
这是我妈的心里话,我也真真的听了进去,电话那头的妈妈在哽咽。
妈妈很了解我,不想我一个人在外那么拼。不如在家,有什么事可以相互照应。
挂断电话后,我在卫生间里大哭了起来,觉得自己太不孝了,留下妈妈一个人在老家。哭完,我洗漱完去上班了。
周末公司放假,已经有三个月没回家的我,决定回家看看妈妈。于是到了单位,我就买了回老家沧州的火车票。
周五晚上10点08的火车票,我的座位是靠窗的位置。
我坐下后深吸一口气,慢慢地呼出,外面的建筑物慢慢向后移动。
8年了,一直提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此时的心情内心却很淡然,仿佛整个车厢只有我自己,我托起脸腮,呆呆的望着车窗外。
我想起清晨和妈妈的通话,又想起妈妈因为脸上有白癜风,很多镇上的企业不愿意录用。白癜风已经困扰她有三十多年了,也去过很多地方看过,但就是久治不愈,所以只能在家给村里的人做做衣服,也就是裁缝。想到这些忍不住留出了眼泪,我挡住眼睛,不想让别人看见。
火车向前行驶地越来越快。
我想起了我的童年,那一年我11岁,那天早晨我去上学前,妈妈说中午给我买完衣服就去给我取生日蛋糕。
因为集市路口卖衣服的人很多,那家卖衣服的把摊出到了公路边上,可就在这时,突然一辆货车因为超载导致刹车失灵,货车正向爸妈快速地开过来,爸爸下意识地把妈妈推到路边,而他却没来得及躲开,被货车挂倒在地,妈妈当时惊慌了,不知所措地大声哭喊着“快救命、救命啊......”!
瞬时,众人都围观起来,爸爸当时就快不行了,妈妈不停地叫着爸爸的名字。
爸爸慢慢地清醒过来,看着妈妈说:“晓梅,对不起啊,我不能陪你们走下去了,我不行了”爸爸吐着血说着,眼角流出了眼泪。
旁边围观的人都跟着哭了起来,都为这个场景感到惋惜,感到遗憾。有路人连忙打了120...!
妈妈紧紧地抱着爸爸,不停地说着:“没事啊,已经叫了救护车了,你没事啊。”
我当时在上课,有些犯困。
感觉像是要发什么事的,我不自觉的眼神瞟了一下小学大门口,忽然看到堂哥很着急,像是在和门卫说着什么,我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难道是找我来的?堂哥很少来小学啊。难道发生什么事了吗?我继续看着老师讲课,但脑子里根本没有听老师讲的是什么!
突然堂哥跑到门口打断老师说:“老师,我找下雨晴,她爸爸出车祸快不行了......”!
顿时,班上特别安静,所有同学都望着我,堂哥把我从课桌上拽了出来,让我跟着堂哥跑到了小学门口,他拖着我快速地骑着车子向前走。
我目光呆滞的眨了几下眼睛,我不记得路上和堂哥说了什么。
我想象着爸爸生活中的样子,想象着那个不敢去看的场景,我有些害怕。堂哥很快把我带到了爸妈旁边。
看到妈妈抱着爸爸,爸爸嘴里留着鲜血,我靠近爸爸蹲了下来,问:“爸爸,爸爸你怎么了?爸爸,你怎么了?”!
这时候,妈妈已哭地不成样子。
爸爸一直看着我,感觉爸爸心里很痛苦,很难受,眼泪不断的流。弥留之际,爸爸轻声地告诉我,“雨晴,我不能继续陪你们了,你长大了,要好好照顾你妈,你妈一个人不容易”!
我使劲地哭喊着爸爸别走。
这时,爸爸慢慢地合上了眼睛,他永远的离开了我和妈妈。
虽说已经懂事,但爸爸的离开,让我感觉天塌下来了,我没了依靠,看到妈妈的反应我特别难受。
料理完爸爸的后事,由于妈妈和爸爸的感情很好,那段时间妈妈每晚都会哭到深夜。
“你爸爸一走,就只剩下你和妈妈相依为命了。”!
“妈妈,爸爸虽然不在了,你还有我呀,我会永远陪着你”!
这时候,火车广播已经到沧州站了,我哭着擦拭着脸上的泪痕,收拾行李准备下车。
我出了火车站,做了一个小时的客车,到了镇上,下车后,我环顾下四周,有些陌生又熟悉的感觉。
春天来了,公路两边的杨树长满了绿叶,我沿着车西行的方向走着,猛然地回头望向不远处的集市路口,心中无声地喊了一声“爸爸”。
20年了,我常常想起爸爸离开我们的那个情景,忘不了他的眼神。我应该回家了,我要照顾好妈妈,为了妈妈,更为了爸爸最后的托付。
我路过早已拆迁的小学,想起堂兄着急的和门卫师傅说着话,想起了我的年少无知。
时间会在你不经意间流走,我们要凭着爱心去爱人。
我走进院子,大声的喊了一声“妈妈,我回来了”。
打开了屋门,我听到了久违的缝纫机的声音。
妈妈带着老花镜在缝纫机旁缝衣服,妈妈眼睛已经花了,看到我回来,抬头扬起了微笑。
我叫了一声:“妈,我回来了。”
“哎呦,梁雨晴回来啦”妈妈开心的说,坐车累不?
“不累妈,快歇会”。我拉着妈的手到炕沿。
妈妈看山去面色憔悴,脸上的白癜风清晰可见,身体也消瘦了很多,但手还是那么温暖。
“我去给你倒杯水”,妈说。
“妈,我不渴”我说。
“妈,你坐,我跟你说件事”,我使劲攥住妈妈粗糙的手。我看着妈妈的眼睛,抱住了妈妈。
“妈,这次回家,我就不走了,以后我好好陪着你。”
妈妈开心的看着我,“嗯好啊,我们家闺女长大了”。
我紧紧地抱着矮小的妈妈。
那天晚上,妈妈包了我最爱吃的韭菜鸡蛋馅的饺子,吃到熟悉的味道,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
吃完饭,我把厨房收拾好后。我和妈妈坐在炕上聊起天来。
“妈妈,你脸上的白癜风困扰你很多年了,我有个朋友在沧州玉泉皮肤病医院上班,他说那治疗白癜风简单快捷,疗程短见效快,安全可靠,据说是运用传统中医配合现代高科技308nm准分子激光治疗技术,你也看了不少地了,明天我陪你去那看看吧,正好沧州动物园来熊猫了,看完我们一起去看熊猫吧。”
“行,明天我们一起去沧州玉泉皮肤病医院看看。”妈妈毫不犹豫开心的说着。
我们都开心的笑了起来。
嗯,那我现在给医院打个电话,挂一个号,到时候直接就诊就行了。
我在网上搜到了医院的客服电话 0317-2076120 ,很快医院客服就帮忙挂上了号。
那天晚上,我和妈妈聊到了深夜,聊到了小时候关于我好多好玩的故事,还有爸爸和妈妈恋爱的故事。
那晚我梦见了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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