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来无事,再次刷起了亦舒的《我的前半生》。
子君的拼搏,也是曾经的我的心路历程,有的是比她更多的心酸,甚至可以说那是一种苦难。
03年的3月份,孤身一人来到上海,借助在上海本地人的灶披间,一张小床,几乎半蜷缩着身体,才能睡下。就这样的一张床,为了节约房租,我和一个同事两个人一起睡,每个人每个月150。
对面的高楼总是透出灯光,有点讽刺的意味,照在我们的床头。
后来,经人介绍,认识了现在的老公。一个新疆回沪知情的儿子。很穷,很穷。他有一个弟弟,一家人住在靠近浦江的,只有28平米的低矮的私房里。
我们结婚了,就睡在里面一间,12个平方,是我们和女儿十三年半以来生活居住的环境。
梅雨天最难熬,又靠着黄浦江,后来我和朋友说起,好歹也是江景房。房子潮湿的厉害,塑料地板上像人出了汗,黄豆粒一样大小,擦过了,马上又出了。这还不算什么,一种上海人称之为“水蝣蝣”的软体动物,我叫他鼻涕虫,因为但凡它经过的地方,都会留下鼻涕一样的白色印子,恶心极了。
素来一直讨厌软体动物,北方看到蛇都会跳起来,从未见过南方的这样生物,会大叫,男人反应有点慢,也很麻木,说我小题大做,会嫌弃我的喊叫。
日子久了,从带着极度恐惧的,每次拿着盐去弄死他们,到最后,每个雨季,每个雨天,每个潮湿的夜晚,哪怕半夜,也会起来去弄死他们了。
那样的环境,让我深受伤害。那种大只的会飞的蟑螂,某天晚上咬了我,于是,晚上更加不敢睡觉,每次都要把手放在女儿的头顶,害怕它咬到我的女儿。
一只老鼠也来欺负我,晚上十点,大概饿急了,咬了我的耳朵,我跳了起来,还好没有破,拿酒精消了毒。
环境的问题,通风,光线都很差,私房,就是曾经的农田建起来的。随着上海经济发展,很多人把自家门前的土地,盖起了很多只有十来个平方的房子,有的甚至只能放下一张床,出租给了大量来沪的外地人,窗子与窗子的间隔不到一米,放个屁也听得到。
那个老房子里的十三年半,像是做了一场噩梦。
那样的日子,那样的环境,那样环境里的人,折磨了我十几年,直到2016年搬家,老房子对我的伤害,深深的印在了我的心底,每每回去一次,都要用几周的时间去忘掉那些不愉快。
我的前半生,女主也奋力拼搏了,但居住环境至少比我好的多得多。我像是从洞里爬出的一只小老鼠,仰望着天空,仰望着高层,哪有什么星空。
如今,拼得来的前程,拼得来的环境,在大家看来也是华丽丽的转身吧,可是,内心只觉得仍然壮志未酬。
过往的苦难也好,磨练也罢,到如今回忆起来,都成了经历,一段逼迫自己快速成长的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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