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上官云欢跟娘和小树一起吃完早餐后,就被送到府中一个偏僻的阁楼里,她很奇怪,上官府虽然很大,但是她从小生长在这里,没想到居然还有她不熟悉的地方。
“来到阁楼的路上,我们走得很快,我到现在都还穿着普通丫鬟的衣服。”上官云欢一个人在房子里自己胡乱想着,“娘叮嘱过,府里今天会遇到坏人的侵袭,她得把我跟小树藏起来,所以我们不能让任何人认出来。还好,一路来到这个阁楼,都没有人认出我。”
“但是,这是哪里呢?府里竟然还有我不认识的地方。”
上官云欢猫着腰,悄悄来到窗前,她心想:“娘叮嘱过,不能打开窗户,但是我想看看这里究竟是哪里,我就开一点点小小的缝隙,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这么想着,她悄悄地把窗户开了一点点缝隙,“现在应该已经是下午了,从窗户外面看过去,这里是府里的哪个地方,我还真不确定,但是府里我不熟悉的地方应该是那些家臣叔婶姨娘们住的地方吧,他们住的地方小房间很多,小路很多,我是比较少去的。”
“但是,这里人这么多,这里会安全么?也不知道娘把小树藏到哪里去了。”上官云欢突然想起了小树,“三年前我和哥哥离开家的时候,他还那么小,这次可以跟我们一起玩了,又突然好像多了很多事,爹也不知道去干什么了。”
“郝师傅这两天申请也很严肃,看来这次府里会遭遇到大坏人,否则娘也不用把我跟小树藏起来。”
上官云欢关上打开的窗缝,从窗口退到床边,心里却不停的胡思乱想着。
天渐渐的暗了下来。
她听到了水榭那边打斗声,她又来到了窗口,推开一个小缝隙,但是什么也看不到。她不敢把窗户开得更大,只能贴耳到窗户上去听,水榭那边传来刀铁交鸣的声音,人声却不多。反倒是自己所在地方,人声倒是嘈杂了起来,嗡嗡地响,没有很尖锐,但是能感觉到乱哄哄的,上官云欢更确定了,她是被藏在那些叔婶阿姨的家臣们所住的地方了,这些家臣们应该是害怕了,上官府里还从来没有被人直接攻击过,“我藏在这里应该也还不错吧,这么多人的地方要找到我一个小丫头,也许会是很难的。”
远处打斗持续的时间并不长,透过窗户上开着的小缝,她隐约看见府里上空红彤彤的,家臣的嘈杂声更盛了,大家好像起来出去救火了,“难道是有人放火了么?府里有地方着火了?”上官云欢感到事情确实挺严重的,难怪娘和郝师傅要把她和小树藏起来。
“不知道娘和郝师傅他们有没有危险,我想应该没有的,郝师傅很厉害的,我见过一两次,他甚至可以飞起来。我听爹说过娘也很厉害,爹说娘射箭是百发百中的。还有言叔叔他们,我们府里一直都很厉害的,我是上官一飞的女儿,我不会害怕什么的。”上官云欢尽管觉得府里遭遇的危险应该是很大的,但是她还是努力想象娘和郝师傅能打败来侵袭的大坏人,上官一飞树立在她内心的威武形象,给她建立里无比强大的自信心。
忽然,阁楼的暗门打开,郝师傅和言叔叔闪身进来。
“郝......”上官云欢要大喊着奔跑过去,她马上看到郝师傅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立即停下啦叫喊,但是快速跑到他们身边。
她看见上官言浑身是血,她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她小声问上官言:“言叔叔你受伤了?”
“欢儿,马上跟我走,路上不要说话。”郝师傅简短说了一句,拉着上官云欢闪出了阁楼暗门,上官言尽随其后。
他们出了阁楼,越过一道高墙,昊远山直接将上官云欢背在背上。他们一直在上官府西部复杂的院落和小路上快速穿行,这一片的房屋里已经零星有了喧闹着往外走的家臣们,他们应该是招呼着去救火。
上官云欢伏在郝师傅背后,他们走的路很隐蔽,几乎没遇到什么人,上官云欢听见言叔叔的呼吸声越来越重了,她听见上官言说:“先生,你先走,我断后,别等我。”
“好。”昊远山只答了一个字,并没有停下脚步,也没有回头看上官言。上官云欢回头看了一眼上官言,他已折身往回返,脚步有些踉跄,手里的刀拄在地上。
上官云欢看见府里已经有好几处火光,嘈杂的人声更盛了。
“郝师傅,我娘呢?她怎么没来接我?”上官云欢转回头问昊远山。
“欢儿,你娘没事,出去再说。”昊远山简短地回答,脚步没有停留。
上官府的西门是府里家臣们外出采购日用品的侧门,门不大,门外街道也不宽,但是街道的岔路却挺多,四通八达,交通方便。
在他们快到西门的时候,门口有人已经快速打开了门。昊远山背着上官云欢快速闪出西门,闪出的一刹那,上官云欢回头望了一眼已是一片火海的家,人声更加嘈杂,但是已由刚开始的呼喊救火,并未被屠戮的哀嚎。
门外停着一架看上去普通的马车,却配了两匹高大的黑色马匹。昊远山和上官云欢快速进入车内。车架上坐着一位劲装汉子,他一抖缰绳,马蹄声哒哒哒地响起,很快碎入身后府里哀嚎的人声中。
马车马上快速向前奔去,冲向前面无穷的黑暗里。
无穷的黑暗上方,皓月当空,星斗寥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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