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子昨夜一直等祺恺电话,到夜里12点也没等到,发了条微信过去也没有回音。海子早有此心理准备,一点过迷迷糊糊睡了。
很早就醒了,海子睡不踏实。早上夏涌打电话,问和祺恺见面了没,海子说等了一夜没等到电话。快8点时海子和祺恺联系,祺恺说九点到他办公室。
办公室有一种公事公办的冰冷。海子说了自己的困境,几笔诉讼让家人抱头痛哭,民间资金没有做事底线,随时可能上门骚扰,岳父岳母严重高血压,现在夜不能寐,如果自己的命能值些钱,愿意以命相抵。可是现在就算自己没了命,也只是留下这个困境给老婆孩子。
祺恺沉吟不绝,然后表达了他的态度:一、主观上非常愿意帮;二、有一定的空间和可能,但只能顺水推舟水到渠成、三、不是马上就能解决,也不是一定能够解决;四、不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海子仔细听着,每听一条心就往下沉一些,压得自己喘不上气来。祺恺说自己是一个非常谨慎的人,要不然也走不到今天,他不能拿自己的前途去冒险,自己也有家庭,容不得半点闪失。海子理解祺恺的立场和顾虑,但他不能放弃,他知道祺恺至少可以做得更多,具体还能做什么他病知道,体制内的流程和门道有其自身的规则,海子不熟悉。但以当前的政经环境,哪里可能至清无鱼?海子说以你的智慧和经验,一定能想到两全之策,既显得顺理成章又把事情办了。祺恺不吱声,不说yes不说no。海子半开玩笑地说,如果有啥事就把洋洋托付给你吧。祺恺马上激烈地坚决地推脱了,说他承担不起,也不会承担。这个态度刺痛了海子。托孤之情是多大的信赖呀,为何拒绝得如此干脆利落,而这种拒绝并不是要海子别做傻事别冲动行事。
祺恺开始收拾桌上的文件,没事找事做的表情。海子知道在下逐客令了,但还是多呆了一会儿。他多么不愿意接受这种状态呀。
离开管委会海子拨通了夏涌的电话,说了大致情况,夏涌说那还是原来的态度没有变化嘛。他理解到海子低落的情绪。海子说都想跳长江了。他的绝望不是来自面临的压力,而是来自没有找到自己寄予厚望的帮助。夏涌赶紧劝说海子不可乱想乱来,问题总能解决的,然后约了下午三点过喝茶。
洋子一直挂念着海子的事,知道海子和祺恺见过面了,没问什么结果,只是让他去重庆一起吃午饭。海子下午要和夏涌有约,如果洋子要见面只能她到江津。洋子说如果海子想让她去她就去,海子说当然想。
等洋子的时间里,海子坐在长江边,看奔流不息的江水,多么无情,江面上偶尔的船只,按自己的节奏和路线驶过,不知所踪。太阳很明亮没,天空很湛蓝,江津难得的好天气,江对面的油菜花开了,春天已经来临。
201803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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