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阳光
院子的葡萄架蓬得得绿绿的盖住了墙。我一进门,就看见姐夫和侄子雷雷笑着在房檐下说话。雷雷青黄的脸,嘴角边稀疏的胡须也没营养似的褐黄。倒是姐夫,脸上还淡出一圈红晕,衬得眼睛发亮。
我走过葡萄架遮起的阴凉处,和姐夫打了声招呼,夫进屋和姐夫说话去了。我和雷雷在屋檐下对坐着。雷雷20岁了,坐在小方桌前,手里玩摆着一个小手枪玩具,默默地不说话。
看到他,我总能想起和他一般大的男女生,三五个围一圈站街道的某一角,坐饭店的某一处,嘻笑打闹,欢乐声在风里翻飞不息.....或是公园河边的小石头上坐着一对青年男女含情脉脉..….可是雷雷却在他最充满幻想与色彩的年龄呆在家里,墙上的白磁砖把他的脸印得苍白。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中,母亲来了。可怜她一生饱受无儿子的冷言冷语,老了却也不能消停。他的外孙儿雷雷,是他从巴掌大时养大。现在却要天天看着这个他引以为豪的外孙儿雷雷窝在家什么都不干。她急躁地从风里掷过来几句硬梆梆的话,惹雷雷不高兴了。雷雷抡起身子去拿烧水器,一会儿一碗泡面面黄肌瘦地放小桌上。雷雷旁若无人地吃几口方便面,喝几口汤,嘴唇红润了些,可是脸色依旧青黄。
他是那么固执,那么冷漠,我几乎都不认识他了。只觉得他的内心冰冷无声,没有一丝温暖。雷雷,我们要怎么做,才能帮你找到阳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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