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道德

今年春节，遇到在重庆的六姨回了老家。一看见她，我就想起一个词——道德绑架。她总是会拿以前的事来说大家多么亲热，感情多么好，满嘴的情感宣泄，听着就像喝了一桶油一样。但是家族群里发红包，她向来只抢不发，也不给那些晚辈拿红包。

临走前，她把她读高中的儿子叫到我面前，让他叫我鹏哥。他儿子腼腆地叫了一声，我强摁下了掏钱包的手，不知为何，悲从中来，只随声附和了一下。

我觉得我不道德。道德是什么？按曾仕强教授的说法：“行道有所得就叫道德，我们按照天理去做，不是我效果好，不是我升官发财。而是我走了以后，我深深感觉到我的确是符合天道。”我不知道天道是啥，但就那时的心情而言，就感觉很不好，如果掏出钱包，给点新年钱，我想会好受很多。

她之所以这么吝啬，一定有自己的苦衷吧。而我没有去换位，没有去体会她那种苦衷，而是在权衡背后的价值交换，在权衡家族辈分，在权衡春节习俗文化。

而这种情况很多，很普遍，在到处上演着。

我们奉行儒家思想上千年，这里有个先后逻辑：最高的是道德，道德不见了就讲仁义，仁义不见了就讲理智，当理智没了， 就剩下信用。如果信用也没有了，那就只剩下规则（法律）。如果我们总说，你要讲信用，你要讲信用，此时已经无路可走了。

所以，道德不是理性权衡过的，它应该是关键时候不假思索地纵身一跃（克尔凯郭尔），正因为如此，他人的苦难才会令我们如此悲伤，这不正应了我这景。

另一点，我觉得道德就是换位，共情，他不是说我们不能为自己考虑，而是说我们只为自己考虑。当我们只为自己考虑，那就是不道德的。此时此刻，我只想说一声“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