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夜,大牛来了。大牛一身的灰。他先是找个碗,舀碗水,灌了一气,才抿抿嘴,对莹儿说,这儿,我待不得了。你跟我上新疆吧!
莹儿不知如何回答。
大牛又说,新疆大得很。我又没杀人,他们不会死追的。这儿待不得了。你知道,那“老死娃子”嗔恨心重得很,就算警察不逮我,他手下,我也活不出人了。……你跟我走,我会一辈子待你好。真的。
莹儿自然是拒绝了,还劝他去和头儿认个错,这事就过去了。
大牛说,不会的,我知道头儿的性子。你好我好时,他也好。要是稍稍抹了他的性子,他会恨你一辈子的。这回,他的脸丢大了,能饶了我?再说,他的事,我知道得太多了,他早想撵我了。
这时候,大牛已经心里很明白,有些事情他知道的太多了。当初,他因为知道头儿的秘密,所以被头儿重用。如今他得罪头儿,还能有好果子吃吗?所以他唯有一走了之。
可莹儿不明白啊,她去找头儿为大牛求情。
头儿干脆地说,成哩。
莹儿原以为他会说些理由拒绝的,就吃惊地望他。
成哩。头儿用亮亮的眼睛望着她。解铃还得系铃人。人家给你说情,你也给人家说情。这叫一报还一报。
谢谢。莹儿说。
头儿说,不过,那事儿,你可要成。
啥事儿?
再是啥事儿?
头儿用亮亮的眼望她,说,也许,我心急了些。你瞧,这样成不?你要是不了解我,我们先不结婚。先试一段日子,成了,再结。或者,不结也成。
莹儿一听那“试”,一阵反胃。她当然明白那“试”的含意。她觉得一只手扼住了咽喉,她有些喘不过气来了。她吃力地说,不成。那事儿不成。
头儿离开办公桌,向她移来。莹儿怕他动粗,就后退到门口。她一脚在里,一脚在外,她想,他要是动粗。她就手扳门框大叫。
头儿看出了她的心思,笑了笑,说,那我只好叫法律办了。你想,有那么多民工,你也打,我也打,我有多少牙叫人家打?
莹儿觉得头里有面钵在敲。她吃力地说,我也是尽心而已。只是……你也别逼人家太凶,给人家一条活路,别逼人太盛。
头儿大笑。
看到这里,我只有浓浓的反胃,恶心,这些男人都恶心。在他们眼里,女人就是他们的高级玩具。他们为了得到这个玩具,抢得头破血流,使出各种手段,可他们不是因为爱,只不过是想占有,想来满足自己的虚荣和所谓的面子。
觊觎莹儿的男人,头儿,大牛,赵三,我都不喜欢。但如果只按对莹儿的态度来说,这个头儿我觉得还是其中最好的一个。因为头儿对莹儿自始至终没有怎么用强,还算稍许有些品格。不像大牛,把莹儿往小树林拖,更不像赵三,强买强卖的。我有时候甚至会想,早知道要嫁个赵三,倒还不如在盐池跟了这个头儿。起码,这个头儿不家暴。
不过,再深一层的考虑的话,这些男人都不是好的归宿,甚至灵官也谈不上。一个人,如果把命运交在别人手里不能自主的话,无论嫁给谁,都是不会得到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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