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两个孩子。看上去,一个弱小,一个强壮。
看上去弱小的,是贝比诺,每周六等在校门口,等父亲来接他回家。可是,现实是父母双亡。马修去这个学校当代课老师时,第一个见到的,就是这个孤苦伶仃的小东西。
按照今天来看,贝比诺是班里学习成绩很糟糕的学生。考题,无论数学(请教同学3*5,被告知53,他喜滋滋地写上),还是历史(即使有马修老师的不断提示,被枪决与打猎),都答不对。
除了天真,你找不到他的所谓特长:他不会唱歌,即使在合唱团里,也是无声的那一个。
另一个是蒙丹,看上去穿了很“强壮”的铠甲。
蒙丹从类似教养所的地方,来到这个比那里也许好不到哪里去的学校,只要看看弱小的贝比诺的情况,原先睡觉被掀掉被子;蒙丹来后,贝尼诺睡觉,得付钱。惹得马修老师看不下去,“单挑”蒙丹,警告他远离贝比诺。
贝尼诺和蒙丹,一个软弱,一个强悍。
其实,不过是同一个人的两面。难说,蒙丹从前不是贝尼诺那种小孩;贝尼诺,生活在这个“湖畔之底”(烂泥塘)的学校里,校长鼓励互相告密,惩罚时连坐高压,也难说,将来他不会变成蒙丹。
这两个小孩,也许就是这个烂泥塘里的双面人。
所幸,马修老师在贝尼诺可塑的时期出现:合唱团,让他当助理,虽然仅仅是递递指挥棒,但那抱上抱下的近距离的亲切,让天真的贝尼诺拎着布袋和小熊,敞开心扉,搭上了开往春天的公交车。
而蒙丹,被冤枉偷钱、挨打、送进监狱,真相大白时,马修老师提出过要还蒙丹一个说法,但是,马修老师是有限的,任何一个老师,都是有限的,他自身,就背负职业的伦理道德,他是一个雇员,在一个校长一个人说了算的地方,他的作用更多是面向学生而言的,他的能量最大化时,他是火箭助推器,比如影片中的音乐神童皮埃尔,他自身有天赋、有进取心(偷偷练习),有善解人意的母亲,所以,马修老师,当得成助推器:皮埃尔的母亲接走了他,考取了里昂音乐学院。
对于积重难返的蒙丹来说,他的世界里,只有拳头,没有人跟他讲理,马修老师,自然也得先运用他接受的“狠厉”之道来摆平二人关系。试想,在互相对抗的关系里,不但当不成助推器,更别说当拯救天使或者救世主了。
所以,这没法是一个治疗性的电影,但贵在诚实:一个老师的有限性,即使是马修。
蒙丹从监狱里出来的那一天,就是他向世界发射愤怒的子弹的时刻。他纵火烧掉学校,像极了“被解救的姜戈”。
这一天,刚好马修带了学生们去郊外玩游戏。所以,学生从火灾中幸免。
马修被校长迁怒,
马修只能离开。刚好,这一天是星期六。
马修带走了贝比诺的星期六,为自己申张正义的蒙丹防火的那一天,是同一个世界,又好像在不同的星球上一般,都那么梦幻,又那么真实。贝比诺和蒙丹,差不多是同一个人,只是彼此运气稍有不同而已。
常被欺负的可怜虫贝比诺,跟音乐无缘,却有幸泡在合唱团里,变成了自己的天使。
对有些弱小的人,正义来得太晚,会不会就放弃了变成天使的可能?如蒙丹?
蒙丹,真可惜,当捣蛋鬼们在厕所里议论马修老师的琴谱时,你也许还在来这个厕所的路上,虽然你也证明了那里确实暂时只是一个厕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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