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肢好是不可能好的了,但是,也没继续坏,本该好生将息着吧,可怜我偏生长了一双这儿也看不惯,那儿也看不惯的眼睛,这就注定了一辈子的劳碌命。
出月子第二天,我就着手打理门口的花园,当然,是背着江山打理的,在他面前我弯腰拿瓢舀水冲个厕所都累,(这是真的)那天我弯腰拖了两三麻袋土,不累,(这也是真的)热爱有时候能消磨掉一些人间疾苦。
打理完花园之后,开始清理衣柜,铺子就这点大,衣柜就这么小,冬天的衣服要收进去,夏天的衣服要拿出来,谁收?我收。谁拿?我拿。这是女主人的领域,也是女主人的强项。我几个翻箱倒柜,爬高走低,该扔的扔,该放的放,衣柜一下就爽朗了。
衣柜一清理完,我就开始对铺子下手了,不在家这一个月,江山是如何带他的好大儿生存下来的,真是难以想象。一个家要是没女人,那还叫家吗?叫窝,猪窝狗窝,或者猪狗不如的窝。我又巴巴地一点点整理这个安在铺子上的家。这活儿就没个完结了,不做没有,长做还长有。加上家里两个小孩,成天都在收拾,也只能勉强住之。
抽了个大空,我开始清点江山的家产——床上床下,桌上桌下,钢琴上钢琴下,都是江山进回来的烟。想起一首歌,叫心墙,我的心不是一道墙,我的烟才是,堵得我发慌。江山也只管进回来,不晓得分门别类,我看他出烟时经常都在说“遭了遭了,这儿还有两条得嘛!”“遭求了,有细中(华)我给别个说没有!”我听到他说这些都够(求)了,于是贤内助决定助他一臂之力,把所有烟都分类摆好,一目了然。
这个铺子所有活儿干完之后,我闲下来了,闲得磨皮擦痒,闲得浑身难受,我开始动心思到婆婆守那个铺子了。婆婆守那个以前是公公守的(以前的以前是我守的),公公守一个时,我也守一个,那铺子虽然也难看,但好歹还能做到个互不干涉,眼不见为净,我没事折腾自己守这个就可以啦。现在有了妹妹,公婆一人守一个,我熬夜奶娃,江山退居二线做起了月嫂保障性工作,按时按点伺候我和他爸妈的一日三餐。不得不说婆婆是顶聪明的,直说我太难伺候,让他儿伺候我。我看到我婆婆守那个铺子才明白原来一个家跟有没有女人没半毛钱关系,她可以在那里坐一整天屁股都不挪动一下,啥理货上货,通通与她无关。当然,这是我公公长期专制的结果,他也认为天底下他摆的货最牛逼,别人摆的他都看不上,可是他现在没空摆了。我去一趟婆婆的铺子回来,就得掐一次人中。前两天去看到她整整三排的零食架子,竟然挂了不到5个品种的零食,加起来没有10包,我的心脏病……当时就把她的零食全下架了,摆成这样卖给鬼大爷,挂钩拆了换货架摆水吧!那天晚上我失眠了,我一个睡觉要争分夺秒的人竟然失眠了,真是奢侈啊!第二天我就过去收拾铺子去了,因为我知道不去的话晚上还得失眠。陈年的老灰,邋遢的货架,在我用勤劳的双手下,一切都是不存在的。我一边叉腰一边想:但凡我还有口气儿喘,都得这么使劲干吧!
江山对我收拾出来的铺子很满意,我回家看到换过来的婆婆把锅儿碗灶收拾得干干净净也很满意,我催促江山赶紧换公公过去检验我的劳动成果,完了再好好夸夸我,江山也说:你想多了,他跟你一个德行,就算你摆成一朵花,他也看不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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