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漏子已滴过两旬
零点的生物开始粉墨逡巡
静坐着倾听夜的悉索
时辰的鼓翼没打断我的枯坐
有人从云层里抛下暮色
思绪也是这样
从里面粘稠流出
窄起来的湖
没能冻住一只厌倦飞走的鹜
正如我弥漫的雾
没能网住一个瘙痒的旧故
我不过是承担了两种虚无
一种是从身体内流向薄暮的星空
一种是从身体外流向血液的虚荣
众山中我是唯一的一双芒鞋
走向一盆将熄的木屑
关于风声和荒野的思考
我更爱写诗的荒谬
转身看时 连薄雾也已散去
冬夜,木叶,旷野
都杂散分布我的目穴
更漏子已滴过三更
我侧身倒向一片柔软
在行将就木时 我终于幡然醒悟
有不动声色的潜伏
也有居于幽暗的成熟
而我不过是从来处来
要到去处去
短诗‖《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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