曙光之爱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注意他的？在第几个不眠之夜？

我记得，那一段时间，为了写稿，日夜颠倒。常常熬夜到天明，常常在所有人起床工作时沉沉睡去。

某一天。曙光透过半开的窗帘透进屋子里，我停下手头工作，饮尽桌上最后一杯咖啡，走到窗前，看着远方的光愈来愈大愈来愈亮，温度慢慢升高，身体渐渐温暖。

回到浴室冲了个澡，套上运动装。走下楼，正好遇见他。没多想，跟着他沿着各条街道小跑着。一个大圈后，回到住所楼下，径直走回家。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每天同一时刻，像是约定好的，他准时准点出现，我准时准点下楼。

没有和他面对面，没有和他进行任何交流。两个人都默默地晨跑着，却又有一种无形的默契。他会放慢脚步等我。

某一天。我趴在桌上睡去。梦里依稀听见石头砸窗的声音。再见他时，他回过头看我，轻声问我还好否。阳光洒满了他一侧面庞，睫毛的影子被拉长，我看痴了过去，心脏悄悄漏跳一拍，只默默微笑点头。

他身后的我，着迷于他紧实的肌肉、挺拔的身躯。痴迷于看地面上时而拉长时而缩短的影子，喜欢他沉稳的呼吸声，细细聆听过每一脚步落地时的声音。

某一天。我躲在窗帘背后，偷偷看他经过楼下时的模样。

某一天。途中落雨。仓促在一报刊亭下躲雨。我瞥见他偷暼我。两个人无言。

某一天。他改变往常路线。我看见了最美的曙光。还有他最暖心的背影。

某一天。他停下脚步。我停下脚步。他转过身。微笑看着我。伸出右手。一张照片。我手捧一本书斜靠公交站牌，一侧黑发倾泻，一侧挽在耳后。

某一天。我和他手牵手走在街道上。他说喜欢你像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