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的那一天父亲似乎也有所预兆,非要吵着回家,夜里就开始和母亲闹。母亲想着我们都在睡觉,一直坚持到凌晨才打电话给我们。我和妹妹妹父以及大弟杀到医院,我就站在病房走道尽头的窗户前,全部身心都是空落落的,也没有清晰的想法。此刻天空渐明,太阳还未升起,东方已有亮光且越来越亮。我们去找主治医生,只是反复重叠着说要出院。医生和护士也纷纷警告劝阻,各种病况和可能发生的后果。我们那个时候也没有其他想法,就是只固执的想按照父亲说的去做,让他满意。孝顺,孝顺,不仅仅是孝且还要顺。
说好的
我们要淡然安静
天空渐渐走出黑暗
虽然太远还没升起
但这光,足以照亮我们回家的路
父亲是在归乡的路上走的,出南京城的时候天空开始飘着小雨,车行盱眙段的时候,父亲的呼吸就慢慢的淡了,意识开始不清醒,似乎是氧气罐没气了。明明我们出院的时候灌了两大罐的氧气啊。父亲就被母亲抱着躺在她怀里,母亲不停的喊着父亲的名字,但是父亲头一歪,嘴角流下了唌水,母亲哽咽着说:嫩大走了。我拉着父亲的一只手,大弟从前排也伸出手拉着父亲的另外一只手。
我们都没有说话,我看着车窗外,此刻北方的天空苍茫一片,树林的枝丫根根分明的直插天空,一行鸟飞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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