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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小学的时候,虽然自己没转过学,但是有过好多小伙伴转学而离开。时至今日,我也无法描述这种离别的复杂感情。
今天,来到上海后第三次换房子。告别了之前一起合租差不多五个月的基友,现在是一个人住了,暂且叫他阿文吧。上大学的时候觉得集体宿舍人太多,没有个人隐私空间,有时候很羡慕搬出去住的同学,向往他们的独居生活。
工作以后,离开北京,先后在深圳和上海讨生活。和学生时代不同,工作以后在北上广深这种大城市,越发觉得自己渺小。而伴随着换工作->告别旧的朋友同事->认识新的朋友同事这种节奏,越发会感受到在异乡的一种深入骨髓的孤独。出门在外结交的朋友、人脉,都是过客。我们每个人都很清楚,这个月还是同事,可能下个月就分道扬镳了。也是因为投资这种人际关系几乎是毫无价值,大家能做的也只有尽量不互相打扰。这也是为什么,在异乡,从底层到高级一点的劳动者都会选择和老乡抱团取暖,也许老乡这层关系,要稍稍紧密一点。
来传音工作之后,搬到了张江这里。阿文的室友要去广州奋斗,因此房间转让给了我。本来是客厅隔出来的两间房,后来中间隔断被拆了。因此我和阿文开始了五个月的“同居生活”。
阿文是湖北人,沉默寡言,所以往往是我找他聊天。我很难忍受没人可以说话聊天的日子,但他好似习惯如此。相比于我,他的生活习惯特别规律。每天晚上十点多他睡觉的时候,只是默默的躺在床上开睡。我提醒他很多次,他要睡觉就把灯关了。而他怕关灯影响我玩电脑总是很少关,因此每次都是我主动去把灯关了再继续用电脑。我觉得遇到这样的一个生活习惯好的室友是非常不容易的。起码我就不是一个好室友--性格懒惰,生活不规律。
阿文和我一样,都是程序员。都是Java程序员,但他是做后台,我是做Android。虽然我也“标榜”自己热爱学习,但很多时候我都很懒而去看斗鱼、熊猫直播了。而他几乎每天都会去学习一阵子。这几个月里,他一直在研究Java并发操作那本书。
这次搬家距离不远,我闲的发慌没有叫车,蚂蚁搬家式的靠着一个小拉杆箱和书包把所有的东西都搬到了新的房子。尽管我一再婉拒,阿文还是帮我一起搬了好多次。不然今天晚上可能我都还没搬完。我现在的感觉就和小时候和转学的小伙伴告别类似。茫茫人海,我们知道从此彼此再无交集。
从我高中毕业之后,我在太多城市生活过:北京、南京、天津、苏州、深圳、上海,我认识了太多人,也告别了太多人。那么多像阿文这样的人,成为了我生命中的过客,我也成为了他们的过客。漂泊异乡,我们对彼此的影响根本就不值一提!但不知为何,就是这种不值一提的渺小感让我略有悲怆之感,我甚至根本没有任何理由去写文纪念谁,纪念哪一段时光。
不论是更不体面一点的建筑工人,还是貌似高级打工者的程序员,我们都是这座城市微不足道的过客(当然不排除有些人真的完成了定居魔都的壮举)。我们没有诗和远方,也算不上苟且偷生。除了讨生活之外我似乎找不到在我之余这座城市、这座城市之于我的意义。我们没有可歌可泣的感人故事,也没有平淡恬静的平凡生活可以歌颂。认识一群人,然后告别一群人,在这循环往复之中,我真的是有写怕了。我怕认识新的人,因为我知道迟早也要和他们成为陌路。结交朋友对于我这样的人确实会很累,尤其是你知道这毫无用处。
我突然想起了关于蜗牛的一段话,虽然有点文不对题:两只陌生的蜗牛在某个路口相遇了,它们彼此碰了碰触角,互致问候,然后继续向前爬去。
2017.7.24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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