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闻西家属在吗?”一个护士过来对着医院大厅喊道!
“我就是。”我举起手应道。
“跟我来,化验结果出来了,医生找你。”护士讲完带着我往医生诊室走去。
我坐在位置上,看着周围,诊室不大,护士给我倒了一杯水后,马上就出去随手把门带上。医生看着报告,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我忍不住问了一句:“医生,我得了什么病?”
“你是闻西的家属吗?”医生再次确认道。
闻西:“我是闻西,我没有家属过来,有什么事直接和我讲。”
医生点了点头一脸凝重的说道:“你是不是经常抽烟,而且常期咳嗽都没有去检查?”
闻西喝了口水说:“是的!医生,我到底怎么了?”
医生拿起报告单说道:“经过临床测试,你肺部有个恶性肿瘤……
医生后面的话,我根本听不进去,我头脑开始眩晕,医生的第一句话一直在我耳边响起,左手把一次性纸杯捏成一团,里面的水涌到手上浑然不知,也不知道多少分钟过后,才冷静了一点下来,仿佛从地狱回到人间。从嘴里挤出了一句:“我知道了!”
拿起死亡的通知单后,我一刻也不想呆在这污浊的地方,因为每一次到这地方准没好事。马上冲出了诊室,跑出医院,坐到自己的车上,天突然下起大雨,貌似我还不够惨,还要再补一刀,我努力的想刚刚的这一切,这都不是真的,但越想越真实!启动起车,准备挂挡的时候,我竟不知道我要去哪?车上的音乐播了10几首,算了,开到哪算哪吧!
一路开到银行上,我看了四周,医生说只有三个月左右的时间了,那就干点“事”吧,”我依稀记得一个段子,“我想到所有赚大钱的办法,都写在刑法里!”恶向胆边生,既然死神要把我带走,那就不要怪我了,法律也不能审判我,谁也不行!我列出了几个伟大的想法,准备打电话给我几个经常一起喝酒的胡朋狗友!
“喂!张三啊!”闻西说道
“西哥!咋啦”
闻西:“哥得了癌症,想找兄弟几个出来喝个酒!”
电话的那头张三迅速把电话挂掉!
“喂…喂…”闻西也挂了电话。
又拨起老刘电话:“喂!老刘啊!我是闻西!”
刘:“闻西啊!怎么了?”
闻:“兄弟我得了癌症,一起出来吃个散伙饭,有空不?”
刘:“没空哦!老婆最近生病住院忙成狗,改天聊哈!”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
什么情况一个个,又拨起了阿强的电话,这是我徒弟,看他还敢挂我电话,随着两声彩铃,电话那头接起。
强:“喂!师傅!什么事?”
闻:“妈的!一个个什么情况,一说老子我得了癌症,一个个电话挂的比狗还快。”
强:“师傅啊!人家是怕你找他们借钱啊!这你不懂了吧!”
闻:“我黄土都快埋到脖子了,不会去医院的,也没必要浪费钱,那个地方不吉利,怎么也不能死在那里,晚上有没有空,出来喝酒撸串,谈点大事!”
强:“好的!晚上老地方见,我带几个妹子出来陪你聊天!”
晚上7点!我开到之前的海鲜大排档,老板看到我来了,连忙从口袋里抽出一包软中,给我递了一根:“兄弟!好久没看到你了,最近在忙不忙?”
“唉!混日子,就折腾口饭吃!”我点起烟道。
排挡老板用手指了指:“你先坐,我一会过来陪你喝两杯!阿强在右边第三桌等你!”
“好的!”我顺着他的手势走过去,看到阿强。
“师傅!你来啦!这边坐。”阿强搬开椅子给我坐下。
阿强还带了几个女孩子,一红、一蓝、一紫的头发,估计是哪个夜总会叫出来的,估计也就20来岁,但个个波涛汹涌!阿强连忙招呼几个女孩到,“叫西哥!”
“西哥!”几个女孩异口同声道。
我没有回答,就象征性的点了点头!桌面上的酒阿强已经帮我倒满。看了热情的阿强,我忘却了白天的计划,也知道那是一个不可能实现的计划。算了,去他大爷的癌症晚期!老子今晚不醉不归!好日子先过!于是,我们五个轮翻打通关,我作为混社会青年快10年了,哪里会怕酒,医生交代的什么烟酒不能在沾,那还不如当场把我枪毙了。“来…来…干了”
“来…来…阿强走起”
也不知道喝了多少,3个多小时过去,要命的是,酒已经不在醉人,喝得再多也无济于事!阿强看我没什么兴趣说道:“师傅,3个女孩看得上哪个,直接带走;要不玩把大的,三个一起上,当把皇帝!听了阿强的话,我左手搂一个,右手揽一个,背上背一个!阿强在前面带路!
想起阿强,从小学就和我混,从来我说一他不二的跟班,每次有什么事,我都帮他摆的清清楚楚,是同学、也是老乡,后面我开茶会所时,也帮我打杂。就这样一个人,知道我快跪的时候,还尽心帮我安排,让我开心一把……
阿强打断了我思绪,和我说到酒店了!我看着他,拿着我身份证,去开好了房,走的时候给了3个小妹付过钱。我其实挺感动的,和那些喝酒的兄弟比,差距太大了!
经过一个夜的折腾,按理说要“扶墙”,但癌症好像一根强心剂,天刚刚有点亮,我就起床,看着他们仨躺着,又从口袋里掏出了300块钱压在桌子上,算是买早餐吧!我没有叫醒他们,拿起外套,走出了酒店!
7点钟的天,灰蒙蒙的,走在街上,看着清晨的人们,感受着一缕空气,思绪万千,我还有多少个明天,很快就会离开这个世界了!这时,一辆轿车疯狂的按喇叭,我转过去一看,只见一辆红色轿车看不楚是什么牌子,直接像斑马线那里飞驰着,貌似刹车失灵,我前方一看,一位10岁左右的小姑娘,扎着马尾辫,穿着白色的校服,背着书包,正不慌不忙的往前走!眼看红色轿车马上要撞到小姑娘了!
我当时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我冲到前面把小女孩推开,当我推开女孩,回头看的一霎那,车头碰到我的脚,整个人像演电视一样飞了几米,车停下来了!而我在几米外的马路外,血流入注,车主是一位女司机,惊魂未定,还是路上的行人讲,感觉救护车,她才反应过来,我还没有死!随着几分钟过去,我渐渐的失去知觉,依稀看到小女孩冲到我身边,抱起我的头,嘴里一直喊着什么,脸上的泪成两行,非常的明显,我用尽了最后一点点力气抬起手,想去抹干姑娘的眼泪,嘴角里露出一丝丝笑容,但刚抬起一点我就晕厥在地上!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全身疼痛,睁开第一眼看到了那位小姑娘,她那微微一笑,我感觉自己的伤好了许多,她连忙跑到边上去叫她爸爸妈妈,我看看四周,又是这个该死的医院,准备抬起腿就走,腿一用力,就像锥心一样的疼,这时,小姑娘的父亲跑过来了!“恩人!我叫李维善,感谢你救了我们家小露!现在这种社会,舍己救人的可是非常少了。以后有什么事,我们家能帮忙的,我们肯定会帮到底。”
我没有说话,也不敢说话,只是点点头,额头的汗就滴了下来!
李维善:“你肋骨断了一根,右腿也断了,骨头刚接好,留血过多,要多休息。”
小露拿起书包,从里面拿出一本信纸,小心翼翼的折起来,一分钟不到就折起了一个小纸鹤,然而并没有停歇,转眼间一大堆的纸鹤立在桌子上,小露每折一个都会说一句,希望叔叔早日康复。
期间李维善全家也会问家人情况,我都说我只有孤身一人,父母都不在了,问起女朋友的时候,我总会开玩笑在别人娘胎。虽然,每一天,李维善一家都会有一个人照顾我,小露一放学就会过来。这段时光使我感受到家的温暖!肇事司机期间也来过几次,恰巧我都在休息,交完医疗费就走了!但我总感觉耽误人家,还有重要的一点我时日无多,所以嚷着要出院!最后拗不过我,李维善给了我一笔钱,我没有收,留给了我他的电话,并说有空回来看小露,我拿起外套,最后离开了该死的医院。
癌症正在倒数着我的时间,我的身体告诉我估计也只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了,此时的我从救回了小露以后,看到小姑娘的微笑时那么纯真,我也变得乐观起来!算了,回老家,落叶归根吧!
到了乡下自己家,亲人已经不在,屋里空无一人,我随便整理了一个房间,看了一下父母辈留下的农具,还有幼时留下的鱼竿,家里还有几片竹山,和一辆老式的摩托车。日出,提起锄头往山上植树,我每活一天,就往山上种3棵树;日落,就一个人在河边垂钓,钓完以后,总会把鱼扔回水里,每一次都是空手而归。天气好的时候,骑着摩托车,吹着哨子,潇洒惬意,这一刻我似乎已经忘了癌症,我就像一个普通的农民一样生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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