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瓯江
到达温州是在上午,我仔细打量这座向往已久的城市。记得孟非在《非诚勿扰》中曾两次重申:温州不是一个小城市!清晨的温州有一种慵懒生活的从容,踱出去吃早点的人,站在人家店铺门前聊天的人,脸上都有种习以为常的平静。我知道这不是他们的常态,这座以能吃苦、敢拼和富庶而闻名的城市的确算不上大,但也让我咂舌于第一次听到有人瞧不起一线城市广州。当我听出租车司机聊起广州人的懒惰,我大笑起来。
施亮老师在朔门街4号的什锦吉他教室里等着我,我后来才知道,通常上午他是不去那里的。聊了一会儿,确定了下午上课的时间,我告辞出去找酒店。没有查到附近的七天连锁店,但是速8酒店却很多。老师热心地为我画了图,出门左转很近,马路对面就是浙江省第二大江的瓯江。走在保存完好的老街,想象着昔日水路的繁华,颇有沧桑感的封火墙令人浮想联翩。
朔门街
琴课是在下午,开课前来了来了几个吉他学童,其中有一个的轮指技法相当娴熟。我提早去,得以听了这堂吉他课。由于在北京我没打听到班卓琴老师,无奈之下去报名学了一段时间的吉他。与班卓琴有很大不同,但毕竟更靠近了。
我带去了录音笔,恨不得把老师说的每一句话都存好。很多东西还是犹如囫囵吞枣,只能先录下了,回去慢慢消化。老师的要求是从拆卸、组装到熟练掌握演奏技巧,都是必修的功课。
从第一个细节开始,我算是真正触摸到盼望已久的琴了。一根一根把琴弦拨响,老师让我好好感受一下每一根琴弦是如何被挑起和发声的。戴上指套,手指忽然不灵活了,常常伸出去划了个空。老师掰过去我的手指,把一个个错误纠正。想到什么时候才能熟练驾驭这把琴,看到老师有如行云流水的演奏,不禁有些气馁。
我的琴背板内是有一圈纯黄铜音圈的,我很喜欢这种带一点任性和狂野感的音色。这是老师亲手改装过的一把琴,加装了美产的D-Turner和一个5弦变调夹在上面。这样的配置已经能胜任高难度的演奏了。但要娴熟地使用它们还需假以时日。
琴课
连日来隔壁的房客一定没少被我弄出的噪音吵到,还好我住的是走廊尽头的一间,而且很多人应该是一早就出门去了。只有两个服务员每天进来打扫房间。我在屋里不爱开空调,上午空气好,我通常开着窗户。练琴的间隙看看窗外鸟儿飞来飞去,发出擦玻璃一般清脆的鸣叫。
每天中午之后我背着琴出门,慢慢逛过去,然后上课。“什锦吉他教室”的得名是因老师很喜爱美国乡村歌手汉克•威廉姆斯(Hank Williams)演唱的《什锦菜》(Jambalaya),后来卡伦·卡朋特(Karen Carpenter)也演唱过。是啊,谁又不喜欢呢?每次听到都感觉到那种活泼与俏皮。
有一天上课我以为自己比昨天进步得多,结果老师说拨弦太用力了。酒店里大半天的练习报废了。
有一次我上午就去了什锦吉他教室,两个吉他手已经在那练琴了,她们是音乐专业的学生。我捉摸了很久右手拨弦的基本形态,要求是三指弹拨,每四个音为一组。我反复练习重拍移位,自己感觉还不错,暗暗猜想老师回头会不会表扬我呢?结果老师来了一听,说全错。唯一的一次表扬是夸我节奏把握还好,很稳。
打绳巷避雨
这一天照例是提前出门,开课之前先转转附近。我每天换一个地方买小吃,然后跟别的路人一样随意走走看看,拍照留影。
雨很大,而且是忽然下起来的。我已经是全身湿了一半。在一户人家的屋檐下站住了。好心的主人邀我进去避雨,婉言谢绝之后,我慢慢往前移。旧城的气息往往这样,拥挤的街道、狭窄的廊檐都让你感觉亲切,那是充满了人情味和饱含历史积淀的。我居然发现了一座天主教堂!虽然门紧闭着,不知里面有无弥撒,有无神父,但这无疑成为我更喜欢朔门街的理由。
找到一个出口穿过去,是相对整洁的小街,玲珑而有品味的店鳞次栉比,特色工艺品店、礼品店、小酒吧、小陶艺吧、咖啡店,各有风情。有一家的店名很独特,叫“很吵的哥哥的店”。我拍下了。
再见温州
我选择去千里之外的温州学琴,一个原因是懂班卓琴的教师难觅,另一个原因是出于对施亮老师的景仰。当我通过网络找到施老师的联系方式,心里说不出的高兴。没有想到我执着要学的班卓琴在国内如此小众化,连中文版教程都不曾有过。是施老师花了数年时间为国内班卓琴爱好者编写了第一本中文教程《五弦蓝草班卓入门教程》。那是四月,我在那时就确定了我的温州学琴计划。当我在朔门街的一个小店里等一晚汤面,店主得知我这么远跑过来学琴,异常惊讶。是啊,我们可曾真正了解自己呢。有梦就好。
(文/紫竹弦子。转载请注明网址及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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