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说“不知意外和明天谁先到来”,不如用张学友唱的那句“怨只怨人在风中,聚散都不由我”。
叶落的季节离别多,不然柳永如何写得“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岑参为何感叹“山回路转不见君,雪上空留马行处”呢?信乐团写了《离歌》,梁静茹唱了《分手快乐》,周杰伦用《安静》悄无声息的说了再见;人生怕的不是再见彼此时有多狼狈尴尬,而是聚散随风,不知风何时来,更不知何时我们将迷失在风中。
我已经不记得上次见他的时候了,在这个阳光冲破迷雾的周一,听闻老家的一个大伯走了,去了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那个地方被好人叫做“天堂”。尽管很久未见,我仍然能刻画出他的模样。我的记忆力一直在结交朋友上帮了不少忙;但在那个人已经渐行渐远时,我却依旧能清晰的记得他的模样,所有念念不忘,终无回响。
爸爸五十岁生日那个周末,外公一通电话让我们一大家人竖起了寒毛,所有的神经都紧绷着。外公在电话里说他自己不行了,仿佛这是他人生中最后一通电话,他想念女儿了,却只能在电话里听听彼此的声音。妈妈是个好强的女人,那天,是我第一次看见她红了眼。我不知道那张极其冰冷的脸后面藏着多少恐惧与担忧,我却清楚的知道自己有多害怕,而我害怕的是妈妈快没有爸爸了。在匆忙赶去外公家的路上,天色渐暗,我尽量开着车窗让自己保持清醒与冷漠,因为我害怕自己会哭,淘淘大哭。
是有些年头没见过外公了,高中时的假期留给作业补习,大学时的假期留给朋友同学。在工作与生活的平衡中,我几乎快忘记了他的存在。然而,这一次真真切切的接触竟然是死亡最接近的时候。来到外公家,给一个话题可以脱口演讲的我竟然面对自己最亲的人儿无法说出那句寒暄,陌生感让人后退,而真正让人停滞不前的是恐惧感。看到外公的那一刻,我慌了,因为在那一刻,我真真实实的感受到死亡离我这么近。他瘦️得几乎只剩下骨头了,眼睛本来就大的他,显得五官格外突出,像极了《哈利波特》里的精灵多比,尤其是在死亡边缘挣扎的时候。
因为天色变暗,我们不得不离开外公家。道了一句珍重,便转头离去。我庆幸高山上的冷空气一直使我的大脑保持格外的清醒,我没失态也没哭,只有在我不失态不流泪的时候才不会感到恐惧,而按照墨菲定律,越害怕的东西来临的几率越大。
小的时候害怕小伙伴转学离开,现在更害怕冬季有人离开,因为离别会是原本毫无生机的冬季变得更加灰暗;几乎没有一场离别,哪怕是短暂的没使我流泪。在离别的时候,感性永远占据上风,比如看着后视镜里慢慢变小的奶奶,比如朋友挥着手告别,比如与她的天人永隔。离别像一场瘟疫,病情或大或小,但永远在心里烙下病根,从此,在离别这场漫长的马拉松里,我选择投降。
最后用林徽因的一句话结束吧,一路繁花,一世离别。终有一天我们会和一切告别,愿你足够坚强,如果不够坚强,也愿你可以坦然的接受,世界原本是美好的,离别不过是阳光下偶尔作祟的乌云罢了。
我是lucky夏凯红,我在雾都重庆,愿你珍惜当下,擦干眼泪,不回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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