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权谓吕蒙曰:“卿今当涂掌事,不可不学!”蒙辞以军中多务。权曰:“孤岂欲卿治经为博士邪!但当涉猎,见往事耳。 卿言多务,孰若孤?孤常读书,自以为大有所益。”蒙乃始就学。
及鲁肃过寻阳,与蒙论议,大惊曰:“卿今者才略,非复吴下阿蒙!”蒙曰:“士别三日,即更刮目相待,大兄何见事之晚乎!”肃遂拜蒙母,结友而别。
我,廿四年吴人。2018于我而言,自然非比寻常,年初前往澳洲留学,对我来说是个时间成本和精力成本极高的事,但是这个决策最终基本收获了我想要的。就好比孙权想要刘备归还整个荆州,虽然一开始只得了荆南四郡,但是,这也是成功之前的垫脚石了。
比起从别部司马最终成为吴大都督的吕蒙,我绝不敢如此自比,但是吕子明其人是中国古代领勤补拙、笃志力学的代表,能够以他为榜样激励自己,快哉。
比起奋发图强的吕蒙,我最有感触的其实还是孙权那句“卿言多务,孰若孤?”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莫过于天赋高于你、地位高于你、经验高于你的人比你还努力。我一直自忖我是个比较自律善于自我管理的人,但是想想,和那些从小自律到大的人还在坚持着,而自己只是本科毕业后突然发现自己的雄心壮志都只是挂在嘴边的空谈而真正“努力”了两年罢了。
我不想做奋斗逼,我真的也没太多理由去“奋斗”,因为我只要“看开”,也就是满足于小城市有房有车有家室没有太大压力的生活,我就可以舒舒服服的过一辈子。对于我来说,在大城市成为一个传统意义上靠自我奋斗获得一定成功的“中上层”男士从来不是我的追求。我对平凡有着深入骨髓的痛恨,对设计有着那么一点的热爱,对未知的可能有着欲罢不能的憧憬,才让我一直混在众人中坚持到现在。但是这种不功利的,仅仅是出于心的动力是很容易燃烧殆尽的,自始至终,我只不过一直在用“也许在未来的某天,我会被生活压得妥协。但可以肯定,绝不是现在。”
“但我不要舒适。我要神,我要诗,我要真实的危险,我要自由,我要善良,我要罪孽。”——赫胥黎《美丽新世界》
明年三月,平成年将结束,所以,今年也就是最后一个平成年了。说起平成年,很多人能想到的就是平成社畜。日本是个整体很发达的国家,但是归根结底起步还是晚了那么一点,其稠密的人口让其成为了一个无比富裕的国家,也让日本人背负上了巨大的压力,当然,这个压力已经被我们轻松的夺取……目前,整个东亚都是如此,只不过日本开了个好头,巨量的人口要平分看起来惊人实则很紧张的资源,压力只会越来越大。在日本战后轰轰烈烈的昭和新维新结束后,经济动力不足,留给新一代年轻人的,只剩下稀缺的资源、森严的社会等级和无休止的高强度工作了。
我们空虚,我们辛苦,但是我们最终可能得不到多少就要离开这世界。每次我看那些80、90年代中国背景题材的电影、书籍都会无比的惋惜自己没有早生二十年(和战国末年的伊达政宗何其相似)。可是伊达政宗的辞世句让我感到无比的害怕“心中明月当空无丝云,照尽浮屠世间黑暗。”他四十多岁时,还在为自己不能早生20年与信长一较高下而踌躇,而到了离世之时其所念只有佛家经典。连雄霸一方的战国大名尚且要想现实与时间低头,何况是我自己。
这个时代的我们,在改革开放红利、互联网人口红利吃尽的今天,还要忍受更多。女性要争取真正的平等、解放与独立,而绝大多数男性要在生活和事业中痛苦挣扎,有些成了舔狗,有些带上了绿帽。而可悲的是,有些人在成年后摇身一变,忘记了自己不过出身于平凡家庭,开开心心的用传统男权主义为自己添加几分优越感,卑微而不自知。
反正这该死的词本来就是我的。教训就是:如果你们是来算账的,你们会如愿以偿;如果你们在找个恶棍,那么我就是。但是看看你们自己吧。你们创造的这个世界,恶意才是法则。你们睡在前人的尸体上,靠他们的余烬取暖,用他们的骸骨滋养自己的土地。你们为了这片土地,用铅弹报答他们,我会统统回敬给你们……你们要找我?!好吧,对此我只能说,我他妈就在这儿!
每次我敲起键盘,都会变得过于愤世嫉俗,可是事实,后天就要“上班要紧,要恰饭的嘛”了。或许我能与自己所厌恶的抗争的唯一渠道,就是在我选择的这条道路上成为国士无双。虽然坚持到现在的Design Challenge由于自己UI底子太薄才出了四份作品,但是我依然在坚持下去。
因为在那虚无缥缈的梦里,南半球那被地中海、红海、印度洋和大西洋远古大陆一直在呼唤着我。阿非利加洲,阳光灼热的西大陆,富饶肥沃的水果之乡,人类起源的地方。这是地球上唯一块能实现财富自由的沃土了,因为她太过不发达,却有着太多的人口。看着已经有发小去那里创造自己的产业,而我却在大城市里以奋斗为名蹉跎人生,内心对那里的向往更加深刻了。我也不知道会不会来不及,能不能在35岁之前积累到去那里创造自己的财产的本钱。我也不需要去想,因为真正想做一件事之前,身体已经开始行动了,而我,也确实行动了。那就好,这样希望就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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