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刚来到亚茅斯的街上,鱼腥、沥青、麻絮和焦油的味道便扑鼻而来。汉姆此刻正站在酒馆外等着我们,他像个老相识似的问我一路可好,还把我放在自己肩膀上,背着我回家,这无疑让我们亲密起来了。
汉姆的家就是一艘黑乎乎的驳船倒扣在干燥的沙滩上,上面伸出一个类似烟囱的东西,正舒缓地冒着烟。
这船屋干净的让人喜爱,我的卧室在船尾,有着一个小小的窗子,墙上挂着镶嵌着牡蛎壳的小镜子,桌子上蓝色的大杯子里还插着一束海草,这真是我见过的最有趣,最完美的卧室。
在丰盛的晚餐后我还认识了佩格蒂先生,葛米治太太和小女孩艾米莉。汉姆和艾米莉是佩格蒂先生的侄子和外甥女,他们都父母双亡,无依无靠。葛米治太太是佩格蒂先生同船伙伴的遗孀。佩格蒂先生也是个穷人,可他心地纯洁善良,就收留了他们。
在随后的几天里,我总是待在那片凄迷的海滩上,不停地玩耍。两周匆匆地过去了,我同佩格蒂一家告别,分别的时候我们非常难过。
在那个寒冷阴沉的下午,当我怀着激动之情推开门时,出现在我面前的却不是我的母亲,而是一个陌生的仆人。佩格蒂笨拙慌乱地下了车,把我领进了厨房,搂着我说:“大卫少爷,你有了一个爸爸了。”
佩格蒂拉着我的手径直走向客厅便走开了。壁炉的一边坐着我的母亲,另一边坐着默德斯通先生。我母亲看到我后,急忙放下手中的活儿,站起身,但我感觉她和我一样畏畏缩缩的。
“亲爱的,要镇静,”默德斯通先生说完转向了我,“大卫,你好吗?”
我伸手同他握了握。我不敢看他,没过一会儿,我便蹑手蹑脚地溜到楼上。可是我发现,就连那间熟悉的老卧室都已经不属于我了。于是,我又溜下楼,我想找找还保持着原样的东西。我走到院子里,发现原先的空狗窝里有了一条大狗,皮毛漆黑,一见到我就冲到窝外,朝我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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