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转自:古典音乐
莫扎特的头号粉丝阿尔伯特·爱因斯坦——对,没错,提出狭义相对论、广义相对论的那个——他曾说:“死亡意味着再也听不到莫扎特的音乐了。”
爱因斯坦不仅仅是热爱听莫扎特的音乐,更是躬身入局。据说13岁那年,爱因斯坦在阅读康德的哲学著作时,无意中发现了莫扎特的奏鸣曲,从此便无法自拔,坚持自学小提琴,甚至形影不离。他尤其是喜欢演奏莫扎特小提琴与钢琴的奏鸣曲,常常拉着荷兰物理学家艾伦·费斯特和德国最伟大的物理学家、量子论开山祖师普朗克给他伴奏。害,也许只有亲自拨弄四根弦,才能明白流淌出来的究竟是什么。爱因斯坦说:“那是内心的隐秘世界!”
莫扎特降B大调小提琴奏鸣曲(K378)第二乐章(爱因斯坦)
走进小莫的隐秘世界
爱因斯坦喜欢的小提琴和钢琴的结合,不得不说,是特别带小莫气质的:风流地追逐、带趣地调侃、时而认真、时而荒诞,总是愉悦。虽说小莫是古典派,但是他的音乐已经诠释了另一种浪漫:浪漫并不都是缠绵悱恻的。
22岁那年,小莫爱上了一个15岁的少女,有着优美纯净歌喉的曼海姆宫中顾问的女儿阿蕾西亚。同时,他也饱受了丧母的悲痛。那一年,他一口气完成了7首小提琴奏鸣曲,即作品号296,以及301-306号。
想知道少年的恋爱是什么味道?那听听作品号296吧。
第一乐章活泼的快板,就是少年得意的笑,浑身每个细胞都在欢腾,钢琴应和着小提琴,把喜悦推向永无止境。第二乐章绵延的行板,真的是柔美到让人酥麻,就像悠长假期里男孩亲吻女孩,浪漫不就应该是单纯的快乐吗?第三乐章的回旋曲,让这份喜悦更坚定,这种义无反顾的爱,谁不想来一份?
莫扎特的梁祝:作品号301。
第一乐章热情的快板,一开头分明就进入了《梁祝》的感觉。小提琴含蓄委婉、东方的气质,但立马钢琴声占据主导,低吟浅唱。随后互相追逐,将情绪带上一个一个高峰。第二乐章快板,重复均匀的音阶,继续展开小提琴与钢琴的追逐与对话。就是这样一对快乐的男生和女生。美妙的音符从指间流淌而出,让听到的人被阳光温暖、被和风轻抚、被吹散的蒲公英挠得心痒痒。
小莫的浪漫,闪着科学的光芒
爱因斯坦与小莫情趣如此相投,也许因为小莫的浪漫,也闪着科学的光芒,严谨而认真。
7岁时,小莫不仅仅显示出对小提琴的热爱,更是带着极高的“科学性”。他偶尔被准许演奏父亲的朋友约翰·沙赫特纳的一把好琴。这把琴音色柔和而顺滑,因此小莫喜欢称它为“黄油小提琴”。他曾经和沙赫特纳感叹:“害,这把黄油小提琴比我琴的音高低了四分之一音的一半”。这绝对音感的能力高超到简直令人发指。
小提琴可以说是艺术领域最好的发明之一,因为其美丽的音色以及十足的表现力使得它成为能与人声相媲美的乐器,并且其独特的灵活性和明亮感使得它能够表达广泛的情感以及微妙的情绪,同时延音也从来不会让人心生厌倦。
其实,害,小提琴本身对小莫并不友好。小莫有些局限,身材不高,胳膊也短。无论是小提琴还是中提琴,他演奏起来身体上都有困难。小莫说:害,没事,我来改改。于是,他多次将一把小提琴拆开和重组。可是,缩短琴颈意义并不大,毕竟短胳膊的琴手也不是常见的,而且这会影响共鸣箱的位置,对整部乐器的音色、音量和音准都影响很多。
渐渐地,小莫明白了,适合自己的小提琴,并不是一件完美的乐器。完美的小提琴并不适合他。因为一把琴颈完美的小提琴,他用高强度拉上15分钟,指法和弓法就会变得很不得体了。
但这些并不妨碍小莫对小提琴的深究。或许很少人会去了解,斯特迪瓦里小提琴所用的克雷莫纳清漆的构成,周围镶嵌装饰性的饰缘如何影响音色。小莫虽然不制琴,但他深谙其道。1775年的夏天,他写了5部小提琴协奏曲(K.207、K.211、K.216、K.218、K.219)。我们听那是音乐,可对于小莫来说,那是对于小提琴的大部头论文集。在这些令人惊叹的成就中,没有重复,有的只是无穷的变化和无尽的愉悦。
贝多芬、门德尔松、勃拉姆斯、柴可夫斯基、西贝柳斯也都只有一部小提琴协奏曲。西贝柳斯说:“小提琴会把你掏空,所以如果你成功完成了一部小提琴协奏曲,你余生必须满足于此。”而我们的小莫却一口气写了5部!
永恒的小莫
莫扎特在29-31岁之间,音乐成就达到了成功的顶峰。在此期间,莫扎特创作了很多伟大的作品。在小提琴奏鸣曲方面,K454、K.481、K.526被称为是他成就最高的小提琴奏鸣曲。
▼ K.454
▼ K.481
1784年的《降B大调奏鸣曲》(K.454),它为当时著名的小提琴演奏家斯特利纳萨奇夫人所作,声音恬静、温馨,浪漫地像一卷美丽的胶片在缓缓转动;1785年的《降E大调奏鸣曲》(K.481)被称为“莫扎特风格抒情的杰作”,高贵优雅而宁静,充满了教堂般的圣洁。1787年的《A大调奏鸣曲》(K.526),则有着一个著名的无穷动终曲,逻辑与情感的平衡,很像巴赫十二平均律的第一首C大调前奏曲与赋格。
▼ K.526
很早的年龄,音乐就彻底地融入了莫扎特的生理和心理系统,从而成为他天性的一部分:他的演奏和作曲如同呼吸一样收放自如,他在谱曲和配器过程中所展现出来的流畅、快速而精确,令人叹为观止。也正因为如此,莫扎特可以完全不牺牲任何质量,在生命的35年中留下六百多部作品。
我喜欢称莫扎特为“小莫”,因为他一直都像孩子一样顽皮。他有没有感情的忧伤,有!他有没有经济的烦恼,有!他有没有生离死别,有!可他却一直像个纯洁的,如来时那样的孩子。他总是在跳跃、欢呼、嬉戏。他是上帝派来的天使,告诉我们,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而都可以化成返璞归真的音符,庆祝生命的意义!
莫扎特从不为永恒作曲,但正是因为这个理由,他的许多作品均是永恒的。
——阿尔伯特·爱因斯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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