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与《漯河日报》结缘,应该追溯到1996年9月,我转到另外一所学校复读初三。
学校为每个班级都订阅了《漯河内陆特区报·教育周刊》,每周一期,直接发到班里让学生轮流传阅。农村孩子没有什么课外书,《教育周刊》的到来让我眼前一亮:上面不仅有许多同龄人的作文,也常刊登一些知名作家和老师们的文学作品,这让我的内心充满了喜悦和期盼。每到周一,我都急切地盼望报纸早点发下来,好先睹为快。每每拿到报纸,我都像一个饿极的逃荒者,尽情地享受完饕餮盛宴之后,带着无尽的回味又开始了漫长等待,等待下期报纸的到来。
这样过了一段时间,我不再只满足于阅读别人的文章,五年级时在《小学生作文报》发表一篇童话故事的经历,让我再次有了投稿的想法。恰逢朋友过生日,我想表达心意,又苦于囊中羞涩,于是,就写了一首《写给朋友的歌》,作为送给朋友的生日礼物,托去漯河办事的语文老师送到了报社。几天后,新一期《教育周刊》发下来,我的那首小诗居然真的发表了!看着散发着油墨香的报纸上有我的一席之位,看着“韩月琴”三个字赫然印在小诗的前头,我禁不住心潮澎湃,很久都不能平静下来。然而,更让我意想不到的事情还在后头。
十多天后,我居然收到了一封信,带着满腹的疑惑拆开一看,是一个陌生女孩写来的。原来,她是召陵二中的学生,跟我一样喜欢文字,看到我发表的小诗,不由心生喜欢,立即给我写了这封信,向我表达了想和我交朋友的想法。读完信,我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就这样,报纸架起友谊的长桥,鸿雁是我们殷勤的青鸟,几番书信往来使两个原本陌生的女孩成了无话不谈、亲如姐妹的好朋友。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我把我们之间的故事写成了《信,串起美妙的音符》一文,寄往报社,一周后如愿发表。
后来,随着升学的日子日益临近,我们的学习任务也越来越重,虽然不再投稿,但《漯河内陆特区报》已经成了我割舍不掉的好朋友,深深烙印在我的心里。
1997年9月,我如愿考上了向往已久的漯河师范,让我倍感惊喜的是,学校也给每班都订阅了《漯河内陆特区报——教育周刊》,而且数量更多。从农村进入城市,我眼前的天地一下子广阔起来。对漯河市区初步熟悉以后,我首先想到的是:报社在哪儿?弄清楚具体地址以后,一向遵规守纪的我开始逃课,带着自己写的稿子去报社。那时候,没有电脑,每一篇稿子都是我一个字一个字写出来的,尽管字写得不好,但每一个字都写得工工整整,生怕有哪个字让编辑老师看不清,影响文章质量。不仅如此,每一篇文章不知道被我修改了多少次,誊抄了多少遍,直到自己感觉满意了,才会把稿子叠得方方正正,揣在衣兜里,然后偷偷从学校溜出去,坐上公交车,直奔报社。然后找到《教育周刊》的编辑,亲手把稿子放到老师的桌子上,心里“通通”直跳,除了“老师,我来送稿”之外,连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敢说,就匆匆离去。就这样,我在《教育周刊》上连续发表了多篇散文,给我的求学生涯增添了一抹亮丽的色彩。
毕业后走上工作岗位,从学生到教师的角色转换让我很长一段时间无暇顾及自己曾经的爱好。直到两年后,才又重新开始萌生了写作的念头,可是,搁笔两年,再加上疏于阅读,我已经不再自信,但我仍然保留有学生时代的热情。夜寂静,花无语。皎洁的月光透过窗帘漫进屋来。柔和的灯光下,我郑重地铺开稿纸,对往事的回忆在脑海中挥之不去,跟学生相处的一幕幕争相浮上心头……我陆续写出了几十篇文章,分别刊登在《漯河内陆特区报》不同的版面。这些文章的发表丰富了我的精神世界,我的生活也在笔尖下日益精彩起来。闲暇时候,我喜欢把刊登有自己文章的报纸一一展开,细细品读,那种发自内心的喜悦一点一点漫过我的心间。在我心中,它远比买一件漂亮衣服、吃一顿丰盛的大餐更让我感到快乐和满足。
这样美好的时光随着另一种美好时光的到来而悄悄结束——我有了可爱的儿子。生活渐渐变得繁忙而琐碎,手中的笔就这么彻底放下了,且一放就是十多年。但是,我和《漯河日报》的缘分并没有断,因为,每天看报纸是我课余生活的重要内容。对我来说,她就像一位朝夕相处的亲人,每天静静地陪伴着我,我也一直在默默地关注着她:她更名了,改版了,增加了新栏目,对于那些高产作者的名字,我也如数家珍……
平静了十多年,终究还是按捺不住。去年五月份,我开始参加漯河日报社举办的读书会活动,又开始了向报社投稿的日子。跟十多年前一样,每写好一篇文章,我都要认真地进行很多次修改,连一个标点符号也不放过。每当看到修改数次的稿子在副刊上登出来时,我内心的喜悦总会情不自禁地洋溢在脸上。
时光慢慢走过,今生与《漯河日报》结缘是一种莫大的幸福,而且,这种情缘还将延续下去,因为,缘深,情亦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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