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三,阳光通透、晴朗无风,我们几位好友相约来了一场说走就走的乡间小游,踏着一路的明媚、撒着一路的笑语来到了“山鸟山花皆上客”、“古风底蕴脉相传”的传统古村落——长岭村。
长岭村远观与普通的农村无二样:宽阔整洁的水泥街、青石垒积的院墙、白泥镶嵌于石缝中的青石房、傍山而建冬暖夏凉的土窑洞、村口垒积的规模宏大的成排成排如迎宾服务队的玉米垛、家门口堆积的甘于燃尽成灰温饱烟火人家的干柴禾、……,偶有一二精神矍铄的老人在街上走来走去,整个空旷静谧得连耳朵都空洞洞的小山村,唯显眼处就是风中曼舞的红灯笼,这一排排跳跃的红色如小精灵般惊扰着山村的宁静与苍凉……
“久在樊笼中、复得返自然”,卸下了凡尘中的负累和喧嚣,我们几个人带着薄薄的慵懒、悠然的惬意行走在村里的这条人称“龙脉”的街道上,深深吸着大自然清透通敞的空气,听着红灯笼在风里撩出的“飒飒”清音,赏着枝丫间飞来飞去、打情骂俏的喜鹊们,追寻着古村落的旧迹古韵。
我们沿着七拐八转的小石巷循到了古村落的灵魂——陈家大院:这里描龙画凤、精致清雅的古韵与街心的连树枝都简朴无饰的素韵截然两个不同的面貌,如果说街心的村貌是身染烟火气息的农妇的话,这里的景致则是妆容精致、执笔墨韵的大家闺秀。
陈家大院的建筑是院院相连、街街对称、疏落有致的明清串珠式的四合院,以前也听人说过:大院的建筑风格别具一格,既有工整的美学艺术:如“工”字风格寓意做人工工整整,“品”字结构寓意做人要有口才、口碑、口德,“目”字结构意在识人、做人眼要明亮、心要清亮,“井”字意在做事要井井有条、井然有理等等艺术形象的字体很多,同时还有关乎《易经》的乾、坤、艮、兑等方位上的易经讲究,值得认真考究。可见陈家对后世子孙的“书香”教育、德行影响都渗透在一点一滴的细微之处,处处皆用心、处处皆传承,此时很想滔滔不绝阐述一二,可脑中空空,只恨自己“书到用时方恨少”啊!
看着寓意吉祥的雕饰着各种花纹的透着苍老气息已显深褐的门窗、木屏、帘架;望着精雕着麒麟送子、喜鹊登梅等图案的墙壁、认着牌匾门匾上的苍劲有力的书法字体、望着摇曳在街门砖瓦上的笔直挺立的在寒风中恣肆奔放的枯黄的小草……思绪万千,这泛着旧迹灵光的一砖一瓦、一雕一纹、一木一境,是不是在彰显它们过往的繁华旧事,是不是在诉说着大宅院红尘的悲欢?我想:是的!
此时,我站在寂静雅致的绣楼阁门边,阳光正好、心情正好,闭上眼睛,想象着自己就是娴淑温婉年过二八的阁楼小女,或低眉羞目吟诵着《诗经》里的“关关睢鸠、在河之洲”,或在荷包上飞针走线绣着心里的花事,等待有情人的黄昏相约……,轻风拂面,闺梦惊扰,为什么不让活泼好动的我做一次闺秀之梦呢?多想一直梦下去啊,不要醒来!!
我们一路走着,一路浸润在这幽深的一草一木皆暇想的古宅建筑里,悠然自醉的姐妹俩总是不由自主驻足在这宁静安暖的世界里摄着自己的身影,那一颦一笑、一娇一嗔、一抬足一飞舞、娉婷袅娜、妩媚多姿,为这苍老斑驳的四合院注入了活力、带来了柔美……。
可惜此次长岭之行,本村的政协文史办陈凤鸣主任没有随行,我们只可走马观花,不能浸润其中、细细聆听这四合院的陈年往事、历史人文……,尤其是牌匾、门匾上的字体,如乾隆皇帝御赐的“兰台虚左”,反映着天道、人道、家道、择自《易经》《论语》等的“爱吾庐”“克振家声”、“锡羡”、“务本恒”“敦艮吉”“安吉亨”等等字体,足见陈氏家族在儒家文化上的“孝、悌、忠、信、礼、义、廉、耻”德行修行上的造诣与传承;还有威严、庄重的“斐文书院”的儒学思想及建筑内涵;更有反映农耕文明及百姓日常生活的长岭村非物质文化遗产如:“报官”、“老迓鼓”“九曲黄河阵”“彩旗”等等的来历与表演形式。都尤如迷宫般迂回曲折、险象环生,让我想找到答案的出口、让我想沉醉其中!
陈家大院,是谜、是雾、是一本厚厚的关于建筑、关于艺术、关于历史等等知识的百科书,此次之行,仅仅让我掀开首页的一个小角,值得我再次、三次……前往,身临其境、细细拜读!
长岭村貌:一面是“枯藤老树昏鸦”的淳朴、一面是“庭院深深深几许”的幽静,两个世界、两种心境、两样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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