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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我又名宰予,鲁国人,比孔子小二十九岁,与仲弓、冉求同庚。言语科排名第一,能说会道胜过子贡,孔子经常派他去从事外交类的活动。宰我在孔子心目中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学生呢?
既往不咎,井有仁焉。因为宰我能说会道,就有点自以为是。一次哀公问社于宰我。宰我对曰:“夏后氏以松,殷人以柏,周人以栗,曰:使民战栗。”子闻之,曰:“成事不说,遂事不谏,既往不咎。”宰我说这段话的意思是,希望鲁哀公能够用严刑峻法管理国家,使百姓感到恐惧、害怕,进而会服从。孔子知道后不太高兴,讲了三句话:“成事不说,遂事不谏,既往不咎。”意思是,已经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解释了,已经过去的事情不能再劝阻了,从前的种种也不能在责怪了。孔子是在提醒宰我,不要自作聪明、耸人听闻地鼓动国君采取武力,或是一些可怕的手段来解决问题。所以通过这个对话,我们得知孔子对他是有意见的。《论语》第六章有这么一段话:宰我问曰:“仁者,虽告之曰,井有仁焉,其从之也?”子曰:“何为其然也?君子可逝也,不可陷也,可欺也,不可罔也。”翻译成现代文是这样的:宰我问道:对于一个有仁德的人,假如别人告诉他‘井里有仁可取’,他会不会也跟着跳下去呢?孔子说:“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君子可以想办法叫他离开,不可以让他自己陷入井中,可以欺骗他,但是却不能愚弄他。”孔子一辈子都在讲“仁”,宰我能言善辩,自以为了不起,但他连什么叫“仁者”都不清楚,只是故意在言语上找毛病来为难老师,挑战老师的权威。他问的这个问题有点类似现代人经常会问的一个问题:老婆与妈妈同时掉进水里,你先救哪一个?有点无聊。
图片来自网络宰予昼寝。文中有这么一段话,宰予昼寝。子曰:“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圬也!于予与何诛?”子曰:“始吾于人也,听其言而信其行;今吾于人也,听其言而观其行。于予与改是。”宰我上课时睡觉,孔子见状对他的批评很严厉。有人说,不就是睡会觉嘛,干嘛小题大作?古代与今天的情况不一样。古时候没有发明电灯,一般人都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太阳一出来,天亮了就开始工作,太阳下山了就回家休息。晚上既然得到了充足的睡眠,白天就不应该睡觉,除非你生病,要不然的话,就应该认真读书,所以孔子骂宰我骂得很难听。接着,孔子说了一段现在经常被引用的话。他说,我以前对人,听到他说什么话就相信他会这么做,现在我对人不一样了,听到他说话,还要观察他的形似而,就是“听其言而观其行”,我就是因为有了宰我这个学生才改变的。如今社会物欲横流、浮躁不已,有些人通过话术就能轻而易举地获取大量财富,我们更是要“听其言而观其行”。同样,女孩子找对象也可通过“听其言而观其行”,来判断对方是不是可托付终身的人,判断的标准有三:一是看对方与父母的关系是否融洽;二是看与他一起玩的朋友,都是什么样的人;三是对方是否好学,有没有一技之长,因为有了一技之长,才能获得财富,给家庭带来一定的物质基础。
礼崩乐坏。前面有提到过,宰我能言善辩,自以为了不起,他有时也会挑战老师的权威。这不,他又来“挑战老师”了:宰我问:“三年之丧,期已久矣!君子三年不为礼,礼必坏;三年不为乐,乐必崩。旧谷既没,新谷既升,钻燧改火,期可已矣。”子曰:“食夫稻,衣夫锦,于女安乎?”曰:“安!”“女安则为之!夫君子之居丧,食旨不甘,闻乐不乐,居处不安,故不为也。今女安,则为之!”宰我出,子曰:“予之不仁也!子生三年,然后免于父母之怀。夫三年之丧,天下之通丧也,予也有三年之爱于其父母乎!”宰我认为父母去世后不必守孝三年,守孝一年就够了。理由有两点:第一,君子三年不举行礼仪,礼必然荒废;君子三年不演奏音乐,乐必然崩坏。第二是从自然界来说。宰我说,旧稻米吃完了,新稻米也已收获;取火的燧木轮用了一遍,所以守丧一年就可以了。接着,孔子讲了一段话:君子为什么守丧三年?因为亲人去世了,君子内心悲痛,吃好的不觉得好吃,听音乐不觉得好听,住舒服的地方也不觉得舒服,所以,他不愿意在三年之内享受这些事。守完三年之丧后,他才恢复过正常的生活。孔子在最后加了一句,“今汝安,则为之”!既然你心安,就去做吧!宰我看见老师生气了,忙避了出去。宰我走后,孔子在背后继续批评他,不过,孔子的目的不是骂学生,而是借机教育其他学生,最后孔子又说了一句:“子生三年,然后免于父母之怀。”科学研究也表明,人相对于其他动物,在幼儿时期是最脆弱的,需要父母的长期照顾。
严师出高徒。上面的几个故事中,宰我都受到了老师的批评,并且孔子对宰我的批评有时是相当严厉的。作为学生的宰我会因此记恨老师吗?答案是否定的。孔子去世后,宰我到处宣扬孔子高尚的德行,说孔子的德行比起尧舜有过之而无不及。这让我想到了一部电影“爆裂鼓手”,安德烈是著名音乐学院的新生,他一心想成为查理·帕克那样的传奇鼓手。加入竞争激烈的校爵士乐队似乎让他看到了一线接近梦想的曙光,然而魔鬼导师弗莱彻的地狱式训练法几乎让人无法忍受。安德烈第一次上课,因为没有卡准节奏,被导师弗莱彻羞辱甚至扇耳光,一般人遇到这种情况会离开这个老师,但安德烈没有,他应对的策略是更勤奋地练习,最终在老师这种“不近人情”的训练下,成为一名顶级鼓手。
这就是善辩的宰我,有一点自以为是的宰我,不会因为老师的批评、斥责而对老师产生怨恨之心的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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