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性的艺术》
今天读到了一个让人好奇的问题,为什么人会做恶?为什么历史上发生了那么多大屠杀事件?暴民们为什么那么多?
作者举了一个例子来阐述这个问题,为什么德国纳粹能够屠杀600多万犹太人?
显然,希特勒不可能一个人屠杀600多万人,那么屠杀600万人需要多少人?这不是打仗,你死我活,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这是单方面的屠杀。有多少人愿意去杀这600多万无辜的人?
作者给出了十分惊悚的答案,杀死这600万犹太人的不是别人,不是有武器的军人,不是与之仇恨的人,不是与之战斗的人,而是千千万万德国的普通民众。
网图侵删在这场屠杀中,没有什么人认为自己做了杀人的事情,他们只是在“执行上级命令、做了本职工作而已”。
负责登记犹太人的信息,是杀人吗?
依法没收了犹太人的财产,是杀人吗?
把犹太人送上火车,是杀人吗?
做集中营的保安维持秩序,是杀人吗?
给一些人注射药物,是杀人吗?
犹太人被杀了,杀的不是我,我选择无视以避免引火烧身,是杀人吗?
都不是。每一个本职工作都没有直接杀人,但千千万万的本职工作加起来,就杀死了600多万人!
作者将其称为“不假思索”的“平庸之恶”。
那么,这么多普通人不假思索的去恶,他们即使不知道犹太人被屠杀,难道猜不到吗?难道可以睁着眼睛说瞎话吗?
答案是,可以。他们不想知道也不敢知道,他们选择了“理性的无知”。因为他们害怕。
如果说大多数人为了保护自己,而选择了理性的无知。而那些知道自己要干什么的暴民们是哪里来的?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乌合之众?
作者给出了答案,权力。
权力如何制造“暴民”?不妨将其机制拆解为三个层面:首先是暴力和高压,其次是利益诱惑,再次是意识形态。
一些人面对暴力和高压选择屈服,一些人因为利益诱惑而丧失了判断,而另一些人,认为自己在做一件好事,因为高层政治告诉他们,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你们做的只是“优化民族,进化人类”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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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之后,真的毛骨悚然,我一直认为自己不是什么暴民,不会作恶。
如果我身处当时的德国社会?我如何能分清我是不是在作恶?执行上级领导安排,做本职工作,这不是我上班之后一直做的事情吗?
如果我的工作只是登记犹太人的信息,难道我会认为犹太人因我而死所以我去选择辞职不干吗?
如果我的工作只是登记,拉人与看管,我会想到是我把一群人关起来的吗?我最多想到与我有关,但是那么多人都这样干。我怎么可能会想到我是一个关押者。
即使我什么都不做,只是选择了旁观,这都是我极大概率做的事情。
我如何不去做一个恶人?我不会解这道题,我不想着认真做好犹太人登记工作以拿到绩效奖励就已经不错了吧。即使我看到了犹太人越来越少,失踪的越来越多,引起了我的疑心,那么我难道会与之对抗吗?想到与之对抗的过程,即使想想,都让我尤为害怕。
我大概会因为害怕高压,而去选择理性的无知吧。
为什么一人能只手遮天,撬动乾坤,就是因为有被权力迷惑的暴民,和我这种选择理性的无知后,不假思索的平庸之恶吧?
那么我如何不去做一个恶人啊?
只有我成为《辩护人》中的那个律师,我才能不恶。只有我不怕,才能不恶。只有我勇敢,才能不恶。
作者最后这句话,是如此的澎湃和感人:
面对恶的蔓延,面对高压,面对诱惑,尤其是面对那种不容置疑的政治话语,一旦你了解人之为人的脆弱,一旦你认出自己在极权主义当中的倒影,作为个体去思考,去看看不到的,去听听不到的,去寻找更大的图景,就不仅仅是一种兴趣,而且是一种义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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