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拧开瓶盖,想喝点水,瓶罩上又落满了灰,这个房间每天都在落灰,只要你不注意,你的鞋子,床单上,桌子还有沙发就满是灰尘,瓶盖的声音生脆,可打破不了宁静,水生嘀嗒,使宁静里透着狰狞!
我仰仰头,深深回吸嘴腔里烟草和酒精的味道,把呼吸声音放大,带着明显的沙哑,满目的水泥色,配上极不协调的单人床和薄薄的冷色调的被窝,一条陈旧人造革质地的沙发,满是灰尘,它是红色的,是那种隔了夜的猪肝色,地上的灰尘已经能够用脚归拢出条条埂子,我不在意,即使脚冻得失去了知觉,只要看见我的香烟冒着优雅的烟雾,只要无意间在窗户里看见自己那张憔悴的脸,我就可以闭上眼睛,幻想我正照着镜子打扮极为讲究礼服的模样。希望自己还有一颗高贵的灵魂,即使我的环境糜烂,即使我只剩一匹肮脏不堪的丑皮囊。每天我都会盯住烛光发呆,它非常浪漫,让看着的人都沉醉起来,好像我每天都在接着外物陶醉自己,烛光,香烟还有酒精,当然还有音乐。平白的享受生活显得没有理由也觉得无从投入起来。
现在的一切都很不错,虽然每时每刻都在被窗外的卡车嘈杂声音打扰,习惯了就发现原来这也没什么不能忍受,慢慢我喜欢上了这样的声音,就如我从不厌烦电锯铝合金的声音,我甚至觉得那才是美妙的音乐,透露着真切,虽然真切的那么恐怖,带着穿透性的声音都是好音乐,即使有杀伤性,让你越痛苦,我才感觉到越兴奋。这不是幸灾乐祸,这是病,是不治之症,可以让我加速死亡的病态。
每天都有两个老人家来看我,他们穿着邋遢,脾气古怪,大多数时候愁眉不展,即使笑也让别人感受不到快乐,我看见他们的肤色就知道他们严重缺乏营养,没有磁性的声音,跟你没完没了的抱怨同样的一件事情,没完没了地问你同一个问题,我恨不得用手捂上耳朵,或者用手堵上他们的嘴。很多时候逼得我没有办法,我就大叫,他们的潦倒加上我的糜烂,使我愤怒!他们才不会停止,只会更大声地对我吼叫,让我忍无可忍,我只好在心里唠叨~~~我想一个人呆着,一个人呆着。快点离开我,让我安静安静。
我一大口一大口的喝酒,这个牌子酒 棒极了,是美国产的,据说上个世纪美国西部铁道工每人都得喝上50盎司。现在却成了时髦货,跟牛仔衣服一样。我得换首音乐了,这样的烈度只能听力度更强点金属乐,那样才能激发出更多的激素,我感觉不出来寒冷,愤怒可以驱寒,就像女人可以驱除男人内心的邪恶,我有个朋友恋爱了,他的那个女人说没有房子不会嫁给他,我说这样的女人非常好,她可以让你更像匹种马拼命工作,他说他很烦恼,我想说你在床上你一定像种马一样~~~我很佩服你。
我很喜欢我的酒杯,它很大,但是我从不装很多酒,因为我习惯一饮而尽的感觉,这个狗屁房子接上电之后,我没有想过装盏灯,即使装了我也不会点着,我喜欢黑洞洞配上冷冰冰,这样灵魂才更加的清晰,他才可以出来游荡,他原来见不得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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