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的目光

孩子角膜塑形镜的药水快完了，真后悔没有先见之明，春节前没提前囤货。疫情依然严重，虽然我不想去医院，但是又怕眼药水接不上。配眼镜的医院在市中心，眼科的医生不上班，建议到市中医院去买。

爱人上班，只能我出去一趟。市中医院在新区，路上没遇到一个行人。偶尔有一辆汽车在街道上行驶，大概和我一样，也是没有办法的。路上我心里想，买好药就回，多一分钟也不在医院呆。

医院门口让车进，就是要要量体温。我在家用小温度计量体温，从来没用过枪。车窗摇下，头探出去，一点感觉没有就量完了。量体温的工作人员没告诉我温度，示意开车进门。我想问一下，又不好意思开口。

中医院门诊挂号的人还不少。一楼大厅除了挂号处，药房和扶梯附近也影影绰绰的都是人。两个窗口前排两行队，人和人站的距离有一米左右。挂号的多是中年男人。非常时期，家里的顶梁柱出门办事。

挂号处的左边就是西药房，我过去问了一下，万一买药不需要挂号呢。我要的两种药都没有。我不甘心，乘扶梯上到二楼的眼科门诊。眼科医生说是只有一种。谢天谢地，这一种就是急需要的。

二楼大厅靠东墙边有几个清洁工，穿着干净整齐的工服，戴着口罩。他们把一大桶消毒液分开倒在小塑料桶里。一个胖女人掐指头算帐，一个壮年男人提起大桶慢慢往出倒，一个瘦点的蹲着扶住地上的小桶接着。现场井然有序。

眼科医生让我记下她的座机号。挂号以后给她打电话，报一下挂的号。她在办公室电脑上划价，我直接交费，省一个来回的路程和麻烦。我挂完号站在旁边打电话，然后准备钱，后边的人挂号。

挂号收费的工作人员办完一个人的业务，在窗口叫我。我担心银行卡按密码沾病毒，用现金交了费。然后又去眼科拿药。眼科在二楼，大厅和科室都干净明亮。医生对答不急不躁，照着收费单拿药。顺便把我的旧药盒子也递给我。

她的善意提醒，让我在医院的一楼和二楼少跑一趟。我的心里充满感激。拿上药水往出走时，我不由得细看了一下年轻女医生。虽然口罩遮住了大半个脸，依然能看见眼睛里的温柔。那温柔的目光，让我走出医院大门的脚步也平缓了，不再逃着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