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母亲打来电话说我父亲入院手续办理好了。父亲要做胆结石切除手术,预约了一位任医师,今天做了各项检查,大概下周一可做手术。市医院就在我现在的单位隔壁,下午忙完手头工作后到医院把父亲病房里备用物品准备好以后,全家人就一起回家了。父亲的胆结石从之前体检出来到现在也有三四年了。他的倔脾气总说不碍事,时不时的有点腹痛自己就到医院遵医嘱吃点药,就三月底那几天他还难受的在家里直不起腰来。清明节回去祭奠爷爷奶奶时,本家至亲的几位叔伯姑婶们难得的围坐一桌,也不知是他们做通了父亲的思想工作,还是在这唏嘘感叹里父亲有所动容,节后父亲就说要去做手术。主任医师是弟弟联系的,父亲说这不是大手术,但只有家人知道我们需要守护的安心。
本周二探访了一位住院的同事,周三参加了一个姐妹父亲的葬礼,周五校内活动和一位家长闲聊中又听说了她妹夫脑出血住院还在昏迷中,她儿子和妹妹的女儿在同一个班,这段时间一直是这位在接送这两个孩子。不免又是一番感慨:这绚烂的春天里,恣意生长的草芽枝条,竞相绽放的花朵,孩子稚嫩蓬勃的笑脸,到处是蓬勃的生机,可这一周却感慨了中年人的辛酸和隐痛。像是有一道道带着倒刺的藤条,浸透了酸涩又不可言说的苦楚,无声勒在心头。二十来岁的青春里永远没有怕字,什么都是新鲜和好奇,可以勇敢,可以张扬。过中年后,真正读懂成熟二字,话变少,工作里耗失殆尽的热情,逐渐没了棱角的个性,孩子生病,老人住院甚至离世,这些渐渐成为生活的常态,无论心里滂沱如何,在人前依然得顶着阳光稳稳的踩在路上。
人至中年,这个年纪的尴尬上有老下有小,是一家人衣食安全的顶梁柱,也是一家人情绪情感的主心骨。中年人的压力不仅来自物质生活条件,更多的是来自于责任感。想得到的多,要顾虑的更多,付出的也就更更多。像俄罗斯套娃一样,一环总连着一环似曾相识的日常剧情,一环一环又都不能错,也不能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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