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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出.轨了,我却不敢跟她离婚

老婆出.轨了,我却不敢跟她离婚

作者: 悠然不知岁 | 来源:发表于2021-09-06 14:26 被阅读0次

    01

    桐乐是一名的哥,今年36岁,妻子沈雪在一个百货商场卖衣服,结婚八年,儿子今年六岁,桐乐的母亲从乡下来帮他们接送孩子上学。

    一家四口,过着最普通的生活。

    但是,最近桐乐觉得自己不普通了,因为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前不久,他发现自己被带了绿帽子。

    这是一个非常具有屈辱性的事件,对他的自尊心造成了极大的伤害。

    当他知道这件事后,脑海中迸发出的第一个念头,就是离婚。

    沈雪也非常赞同他的提议,甚至还有点儿理直气壮的意思。

    桐乐心想,既然你铁了心,那再过下去也没什么意义了,缘分到此,不必纠缠。

    就在这个一了百了的节骨眼儿上,桐乐的母亲不干了,抓着他的胳膊哭哭啼啼地说:“你离了再找个什么样的?能对孩子好?你以为你爸年轻时候就是省油的灯?人呀,就那么回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

    消息传回老家,父亲用沙哑的声音劝说着他:“你媳妇儿现在虽然挣的不多,但是还能贴补家用,你一个月挣的钱还完房贷,交了孩子的学费就不剩什么了,真离了,生活都是个事儿,我和你妈都老了,挣不动了,也没有本事给你留下万贯家财。凡事还要自己掂量掂量。”

    桐乐经二老开导后,死的心都有了,从对沈雪的痛恨变成对自己的痛恨,老父亲的一句“掂量掂量”让他觉得自己不配离婚,他反问自己:“我配吗?”

    仔细一想,他一个月挣的份子钱刚刚够家里不吃不喝的开销,他产生醍醐灌顶的顿悟:我不配!

    比起被绿,更可悲的是父母都瞧不起自己,认为他没有养家糊口的本事,但这还不是最坏的,最可悲的是,他也这么认为自己。

    02

    离婚的事暂且搁到了一边,谁也不再提起。

    桐乐不提是因为觉得自己没有资本离婚,沈雪不提,是因为对方还没有离婚的打算,暂时无法接手她的生活。

    就这样,桐乐的日子过得越来越窝囊。

    昨天是5月20日,桐乐回到家看见抽屉里有一袋巧克力和一些不知名牌子的零食。

    看到这些,桐乐的火气“腾”地就升了起来,质问沈雪东西是哪来的?

    沈雪眼皮都没抬,“我买的。”

    桐乐嘲讽地说:“我认识你这么久,你吃过这种东西?你现在真是便宜了,什么不入流的东西都能看在眼里,吃到嘴里。”

    沈雪毫不示弱:“我愿意,你管得着吗?”

    桐乐气得头皮发麻,直接将那些廉价小吃扔到了垃圾桶,沈雪冲过来阻止他,两个人厮打在一起。

    这日子,真他妈不叫日子。

    03

    桐乐跑夜车,从下午四点接车,在大街上溜达到了七点,生意惨淡。

    比生意更惨淡的,是他的心。

    他突然间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那种感觉类似于“我是谁?我在哪儿?”

    他想的是:我在干嘛?我为什么要做这些?我做这些有什么意义?

    当感觉生活没有意义的时候,一切都变得很扯淡。

    还好,有个人给了他答案,就是那个向他招手的乘客,他的另一只手里拿着酒瓶子。

    乘客上车后,报了目的地后就靠在椅子上开始一口一口地灌酒,桐乐被他的举动激发出一丝丝好奇。

    “有心事儿啊大哥?”桐乐问。

    人就是这样,无论自己多么不幸,都想用别人的不幸来安慰一下自己。

    “没有,就好这口。”大哥故作镇定的回答。

    桐乐觉得这种喝法不太像是爱喝酒的样子。 但是见乘客不愿分享自己的伤心事,他也不好再问,随手打开了广播。

    广播里讲的一个关于友情的话题激怒了这位乘客,“狗屁朋友,用得着的时候兄弟长兄弟短,比他妈一个妈生的都亲,看见你不行的时候,一个个躲得远远的。”

    桐乐见乘客找到了发泄口,及时地对他进行了正确的引导。乘客打开了话匣子,开始控诉朋友当初风光的时候如何巴结自己,看到大势已去后又如何现实的回避他。

    乘客愤怒的样子让桐乐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同时内心也有一点点同情,以及一点点平衡,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呀。

    不知是出于发泄,还是想用同样的方式安慰一下这位乘客,桐乐把自己的伤心事也说了出来。

    乘客认真听完桐乐的故事后,酒也不喝了,表情凝重的看着他说:“兄弟,还是你不容易呀!”

    这一句突如其来的安慰不仅没有让桐乐感觉好一点,反而让他更加难过,刚刚那种莫名其妙的感觉重新袭上心头,并且又多了一个问号:我说这些干什么?

    目的地到了,乘客下车时在桐乐肩膀上重重的拍了两下,似乎想用什么话来鼓舞他,却终究想不出合适的话语,最后只说了一句:“慢点儿开车!”就匆匆离开了。

    这种感觉太糟了,没有人喜欢被同情,被可怜的感觉,他甚至想象得出这位乘客将自己的故事当笑话讲给别人时,大家称他窝囊废时的表情。

    04

    他不想再继续下去了,把车停在路边,他打开手机,看到沈雪的电话号码排在第五个,从前,她从来没有在第三行以下过。

    拨通沈雪的电话,话筒里传来一句高冷的指令:“说!”

    “咱们离婚吧!”桐乐如释重负地说,

    “这回说准了吗?别像上次一样,临时再变卦。”沈雪将责任全推在了他的身上,桐乐不想去揭穿她了,婚姻都没有意义了,揭穿她又有什么意义?

    “明天早上,我回去咱们就去办手续。”

    “行,我随时都可以。”说完这句话,沈雪就把手机挂了。

    桐乐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难过,他的感觉很好,觉得自己不再是窝囊废,觉得自己突然间伟岸了起来。

    那个晚上,他莫名的兴奋,脑海里反复播放着对父母慷慨激昂的解释,他相信自己一定能撑得起这个家,就算再没有本事,也要给儿子树立一个有担当的榜样。

    桐乐头一次有作为男人的成就感,这种感觉太棒了,是一种与他所处境遇完全不吻合的豪情,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被沈雪气得脑子不正常了?怎么可能如此开心,如此放松?

    这种情绪一直延续到第二天早上,他与白班司机交接了车,迈着自信而勇敢的步伐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05

    桐乐进门时,沈雪坐在沙发上抹眼泪,他仔细一看,沈雪的眼睛肿得像个桃子,脸上和胳膊上都有淤青,桐乐心中一股怒火瞬间冲向脑门。

    “谁打的?”

    “你别管,走吧!”沈雪擦了擦眼泪,起身去拿桌上的结婚证。

    “是不是那个王八蛋?”桐乐问。

    “不是,管好你自己吧!是男人咱们今天把这个婚离了!”沈雪继续嘴硬地叫嚣着,但是眼泪已经不由自主地落下来。

    桐乐恨死这个女人了,到死都是一只煮熟的鸭子,身体全烂了,就一张嘴硬。

    桐乐没有理她,抓起衣服夺门而去。

    06

    他早已对那个男人的情况了如指掌,甚至还存了他的电话号码。所以,无需询问任何人,他都能找到那个男人。

    来到那个男人单位楼下,桐乐拨通了他的电话,说有快递需要他取一下。

    男人下来了,桐乐走过去对他说:“我是沈雪的老公。”

    男人听了这话,心虚的后退,嘴里嘟囔着:“我不认识。”

    他快速转身,准备离开,却被桐乐上两步走上前抓住了肩膀,然后一拳打在了男人的脸上。

    两个人扭打了十几分钟才被人拉开。

    07

    桐乐也挂了彩,但是心里却敞亮多了,这一架,他已经计划了许久,在他心里也已经打过了无数次,今天终于如愿以偿了。

    回到家,沈雪仍然坐在沙发上,抬头看到他嘴角的血渍已经猜出了八九分。

    “逞个能开心了吗?”沈雪讽刺道,

    桐乐没有理她,转身去洗手间洗脸。

    这时,沈雪的电话响了,她接通了电话,听对方说了一句话后,对着手机歇斯底里地喊道:“滚,滚!”然后将手机扔到墙角,屏幕摔得粉碎。

    像上次一样,谁也没有再提离婚的事,日子就这么安安静静的,如同流水般过着。

    沈雪变得异常安静,除了跟孩子说话,谁都不理,家里的气氛更加死气沉沉,桐乐甚至有点儿怀念那段鸡飞狗跳的日子,起码,家里还有个响声。

    08

    几个月后的一天,桐乐跑完夜车回到家,沈雪仍未起床,快到了她的上班时间了,桐乐过去叫了一声,没有反应,又叫了一声,还是没有反应。

    桐乐觉得不对劲,走过去推了推她,没有醒,这回他有点慌了,揭开被子发现沈雪手里的小药瓶。

    桐乐将沈雪送到了医院,经过一天的抢救,两天两夜的昏迷,她终于醒了,看到病床边上的桐乐,她说的第一句话是:“这回非离不可了!”

    桐乐松了一口气,说:“你想怎样就怎样吧,我也没想过缠着你,你也没必要搭上自己的命,等你好了,咱们就离。”

    沈雪闭上了眼睛,眼角的的泪水顺着皮肤滑到了头发里。

    09

    离婚的那天,桐乐和沈雪都很沉默,偶尔的几句沟通也都毕恭毕敬,桐乐觉得举案齐眉的婚姻大概就是这个样子,也没什么意思。

    从前打得死去活来都离不了的婚,这回却平平静静的离了,桐乐觉得有些不真实。

    离完婚后,天色还早,桐乐对沈雪说:“上班还来得及,我送送你。”

    沈雪说:“我请了一天假。”然后两个人又沉默了。

    沈雪又说:“回家吧,我收拾收拾东西,你有事就先去忙!”

    桐乐说:“没什么事儿,一起走吧。”

    回到家,沈雪开始整理自己的东西,桐乐坐在客厅里抽烟。

    过了许久,沈雪从卧室出来,坐在沙发上,把手里的钥匙放在茶几上,两个人仍然沉默。

    一直到沈雪离开,谁都没有再开口说话,桐乐清晰地听见沈雪在门口的叹息声。

    10

    桐乐又点燃了一支烟,与沈雪的过往历历在目。

    沈雪成长于单亲家庭,母亲远走,父亲再婚,继母从没给过她好脸色,21岁跟桐乐谈恋爱,到今年已经11年了,她曾经说过:“我只图你对我好。”

    这些年来,她跟着自己没少过苦日子,租了五年房,沈雪挺着大肚子还在搬家。

    为了买房他们省吃俭用,但是,只要桐乐哪天回来晚了,总会给沈雪带她爱吃的麻辣烫。那时候的她,比上大饭店吃饭还开心。

    一切都是从有了这个房子开始改变,桐乐辞了工作开始跑夜车,他们见面的次数越来越少。

    很多次,沈雪晚上九点下晚班,让他去接,他都拒绝了,理由是,他正忙着呢。

    他们开始频繁的吵架,沈雪说:“你就不怕我那么晚一个人回家遇到变态?”

    桐乐说:“九点算晚吗?我就指着这个点儿拉点儿人呢!”

    桐乐觉得沈雪越来越不懂事了,不知道精打细算过日子,害怕可以打车呀!让他去接,误工费要远比一次打车钱多。

    有段时间,孩子和母亲回了老家,沈雪开始频繁的和朋友出去玩儿,桐乐很生气,有一次他甚至动手打了她,那次以后,桐乐觉得沈雪离自己越来越远了。

    桐乐不知道到底哪儿变了?为什么看起来他的生活正在一点点丰富,其实却一点点地在消失?

    桐乐突然间明白了一个道理,在失败的婚姻里,没有一方是无辜的受害者,为了生活,他放弃了许多仪式感,每个月固定的开销像紧箍咒一样箍在他头上,遮蔽了他双眼,让他看不到真正的生活。

    他非常害怕,害怕自己即将独自面对的人生,这一瞬间,他感受到了沈雪独自回家时的心情,无助,痛心,却找不到诉说的人。

    桐乐打开房门朝楼下跑去,一辆渐行渐远的出租车加剧了他的绝望感,他的生活,就如同那辆出租车,离自己越来越远了,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够追得回。

    • END -

    作者简介

    悠然: 曾经的媒体人,正面管教认证讲师。写情感,写育儿也写故事。用文字记录生活,在故事里看人情冷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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