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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礼明弟兄五个,他排行老末,三十几岁了还没有找到老婆。他的父母非常着急,好在父亲有人缘,托朋友给他介绍一个对象。当他见到本人时,女方既黑又矮,脸上还有零星的雀斑。媒人问他意见如何,实话实说他没验中。如果当即拒绝,可能一辈子打光棍,娶不上漂亮的媳妇,丑一点有什么关系,漂亮不能当饭吃,他表示同意。
因为年龄大了,不久他们就结婚了。半年后,老婆怀孕了,陈礼明非常高兴。老婆怀孕与别人不同,呕吐严重,经常腹痛,伴有水肿。他带老婆到医院检查。检查结果让他大失所望,老婆怀的是葡萄胎,必须住院进行清宫。清宫不仅花钱,还要遭罪。无可奈何,不治不行。
陈礼明的老婆第二次怀孕时,让他欣喜,但同样的反应又来了,他只好带老婆去医院检查,检查又是葡萄胎,还要进行清宫。他由不得叹气。考虑考虑后,他决定缓一缓要孩子。
过了一年半后,老婆怀孕了,反应与以前不同,为了安全起见,他带老婆去医院检查,检查正常。十月怀胎,一朝分娩。老婆的产期到了,在医院里生了一个女孩,他的愿望达到了,终于有了自己的孩子了。女孩是花,先开花后结果。过了一年后,老婆又给他生了一个白胖小子,他高兴的不得了,儿女双全不错。老婆皮肤黑,孩子随他,皮肤白。
二个孩子长大后,到了适婚的年龄。女儿经人介绍,嫁给一个做生意的人家,陈礼明非常满意。一年后,儿子也把媳妇娶进家门。本来日子越来越好过,但谁也不能预测将来会发生什么变故。
女儿嫁给人家一年多,肚子不争气,做生意的人家有钱,但公公婆婆盼孙子心切,指望抱孙子。又过了一年,还是没有生出孩子来,她的丈夫在父母的怂恿下提出了离婚。女儿哭着回来告诉了爸爸妈妈,这对他来说无疑是一次刺激。男方坚决离婚,无奈只有离婚收场。更让陈礼明意想不到的事,儿子一年后因与媳妇性格不合,二个人分道扬镳,这对他来说,又是一次刺激。
陈礼明本来就性格内向,沉默寡言。在他的家门口,他时常坐在门口抽闷烟,然后望着前面发呆。
不行,必须把二个孩子的事解决了。他和老婆一商量,托人给女儿找了一个婆家,男方家里条件不好,比头一个差远了,女儿也是二婚,二个人情投意合就好。儿子离婚再找媳妇比较难,陈礼明费尽心思,终于托人给儿子找到一个离婚的女人。不管怎样,儿女都又成了家。
陈礼明个子高,有力气,不会手艺,只能出笨力。他经常跟着建筑队干小工。这一年,他又与本村的几个人到市里的一个工地干活,他干活很卖力,队长很喜欢他。他平时不爱说话,下了班就坐在工棚宿舍外面抽烟,抽完烟出去兜一圈,这好像是他的习惯。
有一天中午吃完饭,饭后有半个小时的休息。休息完队长喊上班,陈礼明不见了。队长派人去找,周围找了一遍没找到。队长把这事告诉了包工头,包工头吩咐继续找,并且让他同村的人打电话,问陈礼明回家没有,家里人回话他没有回来。
众人分头去找,终于有人在工地的围墙外面发现一双球鞋,围墙外有一条河,工友认识就是陈礼明的,大家一致认为他跳河了。队长告诉包工头,包工头想方设法搞来几张网,用网在河里捕捞,捞后没有结果。有人提议用挠钩,包工头又弄来一条船,吩咐钢筋工用最粗的钢筋做成挠钩。有人撑船,几个人用挠钩在河里搜索。搜了半天,有人钩到一个东西,感觉非常沉,喊另一个人同时钩,二个人一齐用力拉,越拉越近,看到是一个人。等到船边时,有二个人下水把人托上船来,众人一看果然是陈礼明。
陈礼明脸色苍白,胸上用绳子捆着一块石头,足以证明他是真心寻死。他们把他抬到工地。包工头吩咐人把这个不幸的消息告诉他的家人。
陈礼明的老婆和他的哥哥来了,看到这个情景,一齐哭起来。包工头上前安慰,告诉他们,经过调查核实,陈礼明没给任何人发生纠纷,是他自杀寻了短见,工友们可以证明。
包工头与队长一合计,拿定主意后对陈礼明的哥哥及老婆说,他自杀与他人无关,不是人为所害,陈礼明平时本分,没有仇人。工资马上结清。另外给一笔钱,算是安葬费。如果有问题,你们也可以报警处理。陈礼明的哥哥私下把本村的人叫到一旁打听,本村的人说情况属实。他们商量一下,就接受了。这个包工头还算有良心,毕竟人死在他这边的,包工头派车把他们送了回去。
陈礼明为何自杀?有可能他在生活中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直接或间接的刺激。有的人心胸太小,经不起打击。
人的一生,有人比较顺,没经历多少波折;有的人一生命运多舛。但是,再苦再难再累,都要保命,不能自寻短见。没有命了,再好的东西都是无用。有命在,再好的东西失去都会重新再来。世界以痛吻我,我却报之以歌。一个受刺激再大的人,如果明白这个道理,有什么问题不能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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