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年9月,大一开学,父亲陪我北上,我们乘坐著名的茅台王子号,30多个小时后到了北京。
那时人大校内的留学生楼还没那么多,考生前来报道,还在校内为家长准备了方便实惠的接待所,那种砖红色的老楼,像是学生宿舍,暂为它用。
到京那天,太阳特别的毒,父亲有些晕车,在招待所门口的松树下,他呆了半个多小时才缓了过来。
我们去了东区食堂,第一次看见了原来大学是这么吃饭的。南方人不太喜欢面食,但父亲例外。看着兰州拉面很多人排队,父亲也想来上一碗。然而,面一上来,他就懵了,面条粗大,佐料也少,跟我们南方的面条相差太大,吃了几口,他再难以继续,从此留下了不好印象。据说在家他常跟我妈抱怨,北京的面食吃不得。
此后我才知道,兰州拉面其实很赞,只是被学校的食堂给毁了名声。
像所有刚到北京的游客一样,天安门,王府井,长城我们都去了,还被黑导游拉着去了十三陵的“珍宝馆”,长城附近不知名的寺庙……
那时,柯达还没倒闭,我和父亲花了200块钱,买了个傻瓜的胶片机,留下了不少美好的回忆。那是我第一次跟父亲出远门,第一次父子俩那么长久的相处。回去后,父亲常跟我妈讲起旅途的故事,时常翻看那些留下的照片,是因为我,还是因为特别的旅程?
想想,这都是十二年前的事了,此后父亲再无来过北京。
每每给他讲起北京的变化,我经历的,看到的故事,他就都在仔细的听。总在电话里说,抽空来住上一段,然而因为忙,要照看奶奶,一直未能成行。
我想,他并不眷恋这里,相比惬意的南方小城,这里太大了,人都太陌生,可是他又时常记挂着这里,他会关注北京每天的天气,会看这边的新闻。
因为我在远方,因为我在这里。
感谢这厚重的父爱,父亲大人,安康。
2005年7月,我收到的大学录取通知书,至今留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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