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之大皆是浮光掠影,苍蝇之微即是平常日子。油盐酱醋,或许才是寻常百姓的人间烟火。 ——题记
从地图上看,云贵高原再向东北部延伸,便是纵贯湘、鄂、黔、渝的武陵山脉。腊尔山台地就像一个楔子,链接着云贵高原与武陵山脉,所此这里既像是云贵高原的一部分,也像是武陵山脉的一部分。
我想:其实用不着分得那么清楚,反正它就在那儿,你说是高原也罢,你说是山脉也好。它数万年一直在这儿,养育着这一方人。
这里算不上高原,也不是像平原。看似一马平川,却也皱褶凹凸。犹如一片悬天底下,铺在群山顶的一块诸如苗家人铺在稻草上的彩色床单,偶尔皱起,偶尔平坦,起起伏伏,平平仄仄。
这海拔1000多米高的台地,地势平坦,活野千里,土地肥活,良田千顷。台地上林少草泛,草浅处,及踝;草深处,没膝。
这里是一个苗族聚居区,村村寨寨,家家户户都是苗家人。他们和他们祖辈一样,性格直来直去,不会拐弯抹角,你好他就好;这样的性情让他们与生俱来便是憨厚老实的,可他们有情有义、热情好客、果敢坚毅、不畏强权。
正是因为这样,为民族兴亡和民族气节而战的乾嘉苗民起义导火索便是从这里燃起。
从4月中旬开始,一直到6月底,我就在这腊尔山台地上,生活和工作了70多天,足迹遍布这台地上大大小小的村寨,和村村寨寨的苗家人交朋友、话家常。
我欢喜这样的生活,欢喜这样的工作,欢喜这里的人们。我同这里的人,用我们口口相传的民族语言——苗语,谈天说地,侃侃而谈。
我从不怀疑每一个人对于家乡的特殊情怀,我始终坚信每一个人对于家乡都是情有独钟的。
我亦如此,我从不否认自己是个苗家后人,我实实在在是个地地道道的苗家乡下人。不管身居何处,离开家乡,离开那个生我养我的苗家山寨,我始终只是个游子,客居异乡。
从孩提开始背井离乡,远游求学,他乡做事。承袭着苗家人那股韧劲与执着,凭着自己的努力,虽然后来在小县城里盘下一隅之地,安家立业,但我仍始终生活在苗家山寨的印象里。
在这两个多月的日子里,我走村串寨,在这个或那个苗寨里,同那些和我一样的苗家男女老少在一起。他们便也敞开心扉同我促膝谈心。
他们告给我村里人情世故、家长里短,诸如哪家今年娶媳妇,哪家嫁了女儿,彩礼多少;告给我他们家里酝了多少桶包谷烧,有几种品味,哪家的包谷烧最好;告给我他们家里养了几头牛、几头猪,有多少只山羊,多少只鸡鸭;告给我他们这几年种什么作业可以发点财了,种什么可又亏了……
这些寻常百姓,乐意把他们的乐趣与故事,同分享,从不提防着我。他们告诉我,说我有苗家人的性情,爽快实在、“鸡穷想”(没有架子)。
对于他们给这样的美誉,尽管有些抬举我,不过也确实让人舒心。我想:或许是我们言语相通,说话聊天亲切自然,没有障碍吧。
在这两多月里,我认识了苗寨些寻常百姓的寻常日子。他们会津津乐道他们身边的人与事,他们也会倾诉他们的无助与无耐!让我对乡村寻常百姓生产、生活或劳作又有新的理解与认知。
这是黔东腊尔山台地在我脑海里形成的画象。或许我手中这支笨拙的笔,不能准确描画这台地上一切。那只有请你原谅我的笨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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