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一声大喊:“寒山方少主到!”
众人听得声音,均向门外看去。只见一行人簇拥着一个英气勃发的姑娘进了酒楼。这姑娘身着绵罗玉衣,通身的气派让人不敢直视。小风看她行动全无扭捏之状,双眼坚定有神,果然是像是寒山的少主人。进门之后,众人都退了开来。
这一行人都是寒山弟子。寒山门也是三大派之一,靠着排山掌与震川剑,便是归云,也敢不放在眼里。近些年寒山掌门方岐武功修为突飞猛进,愈发想与归云一较高下。这些门派中,寒山门与百花楼最近,因而一直觊觎百花三阁,想将其并入自己门下,便能如虎添翼。这行人个个孔武有力,绝非等闲之辈。其中一人站出来问道:“这里谁管事,站出来回话!”
齐武脸色不悦,正要上前,小风一把拉住他,站了出来道:“这里是百花楼,我们只回楼主的话。多谢你们帮我们抓回了刺客,只是用不着这么大动干戈吧。”
寒山少主知她话中之意,显然是在提醒她们别打百花楼的主意。她也不恼,找了一个空着的桌子,仿佛在自己家一样,挨着坐了下来,并不搭话。刚刚那寒山弟子看了一眼小风,十分不屑,继续说道:“我们方少主远道而来,百花楼就是这么待客的吗?”
“有贵客前来,老夫怎能不亲自来迎。“
话音未落,只见一身形魁梧的老者从内门进来,正是百花楼主。楼主虽然上了年纪,却依然炯炯有神,束发戴冠,十分精神。
寒山少主这才站了起来,轻轻一笑,竟也娇俏动人,她拜道:”小女方龄,见过百花楼主。”
楼主问道:“方少主不必多礼,你爹爹近日可好。”
方龄笑道:“爹爹一切都好,多谢楼主挂念。只是我寒山门今日途径此处,竟撞见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恐怕百花楼近日不大太平吧?”
众人听得她话中十分倨傲,都有些不爽。楼主看了一眼在地上打滚的三人,说道:“家里出了三个小毛贼,有劳方少主了。”
方龄听得此言,脸色一变,刚刚还是一个俏丽的姑娘,现在已变了一副模样,向一名寒山弟子使了个眼色。那弟子一脚踢向地上打滚的三人,叮当两声,神兵令掉了出来。
众人看到神兵令,皆是一惊,没想到这三人竟有这么大的来头。二十年前闲月阁在武林之中无人能敌,最后集齐三大派之力才将其打败。这么多年过去了,大家都心有余悸。
她转身对着楼主道:“小毛贼?若是小毛贼又岂用我寒山门出手。二十年了,神兵令重现江湖,竟是出自百花楼。当年闲月阁前为害武林,与我们正派之人都有不共戴天之仇。今日你们百花楼竟与闲月阁有染,楼主有何解释?”
齐武听不下去了,高声说道:“他们三人也是最近才加入百花楼的,定然是闲月阁的奸细。这事我们自然会彻查,用不着你来插手。”
方龄十分严肃,从怀中掏出一枚令牌举在胸前,正是武林盟主的令牌。她围着众人走了一圈,扬眉道:“各位可看清楚了。见令如见人!今天我的意思就是方盟主的意思。谁还有疑问?”各门派的弟子见盟主令在她手中,都十分惊讶,一时间气氛十分紧张。
小风听得很无奈,低声和齐武说:“这盟主一事怕只有他们寒山门才当真吧。这不过是归云门的各大宗师觉得当盟主当腻了让给他们的。他们还真当一回事啊?”
方龄自然也听到了,看了一眼令牌,微微一笑:“不管我们这盟主令怎么来的。如今在我手上,我便得对得起这么多江湖同门的信任。”又对着楼主道:“我们江湖上的朋友多在百花楼打造兵器,如今出了这样事,如何能让众人安心?莫不是楼主年事已高,担不起这责任?那也好,别怪小女子多嘴,早日退位让贤便是了。”
齐武听得心中一惊,正要发作,楼主一摆手,道:“老夫自然会追查到底,给大家一个交代。”
方龄却不依不饶道:“追查到底要多久,时间长了大家可没有耐心。”
百花楼主见她咄咄逼人,朗声道:“七日之内,定给大家一个交代。”
方龄面色缓和下来,笑道:“我们再宽限三天。十日之内若是查不清这三人的来历,楼主别怪小女子不讲情面。”
说罢她便带着众人散了。
方龄回到自己房间,刚进门便被一个手臂拉进了怀中。一个充满魅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大小姐越发厉害了。便是掌门亲自来,也不过如此了。你打算如何逼百花楼主就范?”
方龄不回头也知道是丁无命。她小时候一次偶然的机会,在外面看到一个男孩快要冻死在风雪中,便捡了回去。后来才知道这男孩竟是闲月阁的弟子,二十年前他年纪尚小,正邪交战中受了重伤,武功尽失,消失在江湖中,大家都以为他死在了千魔岭,也没人在意。方龄捡回来之后,方掌门发现他资质不错,便将寒山功法尽数传授。丁无命就此加入寒山门,因为他身份特殊,方掌门让他私下纠集了一帮死士,以备不时之需。
丁无命正要去咬她耳朵,方龄一把推开他,转过身来,后退了一步。昏暗中看他还是一副放荡不羁的样子,高高的束起的马尾加一身黑衣,真有点风流倜傥的意思。方龄不禁笑了起来,牵起他束腰的带子,往自己身边一拉,两人又贴到了一起。方龄笑道:“爹爹一直想兼并了百花楼,之前还想直接动手,被我拦下来了。这百花三阁虽然武艺不怎么样,但是江湖中名声很好,不能硬来。最好让他们内部生了乱子,到时候我们再趁虚而入。你怎么来了?爹爹对我不放心吗?”
丁无命与方龄分离几日,竟觉得有些日思夜想的,再加上方龄撩拨,完全没听她说了些什么,只觉心中荡漾,说道:“我不能来吗?想你了就来了。”说罢又俯身去抱她。
方龄又退了回去,双后撑在床边,笑得十分得意:“你能骗得了我?你一向唯爹爹的命是从。说吧,来这儿可是有别的安排。”
丁无命将头发甩到身后,笑道:“我有那么听掌门的话吗?若真是那么听话,怎么敢和大小姐厮混在一起。”说罢直勾勾盯着方龄,笑中带着戏谑。
方龄拍拍床边,示意他过来,道:“你们男人就这点德行,都是我的裙下臣罢了。只是若是有一天被我爹爹发现了,你猜会怎么样?”
丁无命走上前去,抓起她的一只手,纵身扑了过去,说道:“发现便发现了,到时候大小姐难道不会看在往日情分上,护着丁某吗?”
方龄侧身一晃,丁无命差点摔倒。方龄笑道:“你做梦,我是不会对你负责的。”
丁无命并不恼,依然笑道:“那又何妨,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方龄笑得前仰后合。丁无命扶她直起身子,她才敛起笑意:“那你做鬼前和我说清楚,刚才那三个闲月阁的人,可是你偷偷安插进百花楼的?”
丁无命有些不明所以:“什么闲月阁的人?不是我安排的。”
方龄猛地站起身来:“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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