园艺是我持续不断做的另一件事,强度虽然不及绘画,它一直都给我带来快乐。
小时候,记得在外婆家有个花房,是一个带水池的小房间,外婆在那里整理家里用的花束,小狗也住在那里。
孩童时代,我们热爱玫瑰。热切观察第一朵雪花莲的绽放,轻轻触摸三色紫罗兰天鹅绒般的花瓣,还喜欢其他一些花儿。但花园可不仅仅是看花的地方,我们几乎就生活在这里:在里面爬树,藏在矮树丛中,从溪流里捉小蝌蚪和蝾螈,偷桃子和葡萄,大人们不许我们这么做,因此更刺激,但吃树枝上的李子和苹果是可以的。
大人们还给我们布置些常规工作,比如帮外婆检香豌豆,采摘当天要吃的草莓和树莓等,我们小小的心灵将花园当做感官快乐的源头,一个充满美丽的地方。
不过我长大后,就离开了和园艺相关的活动。每次回家,尽管也常去欣赏母亲种的几个花园,但更多之是去观赏,而且从没在花园劳动过,没拔过一棵野草,没种下一颗种子,变得非常无知。
60年代早起我搬进了伦敦的居所,房子前后都有小花园,大小比网球场稍大一点。这是我表妹的房子,二十六年前,她搬到了华盛顿,她走之前,让我帮她照看一下花园,别让大自然接管的太快。忽然之间,在完全没有预期的情况下,我接管了花园,就开干了,我雇了人干重活,但所有的种植工作我都亲自动手,当亲手种下的第一株植物长大、开花之时,我上瘾了。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每逢晚上和周末,我全在花园里劳动,花园逐渐变得新奇多彩。
后来我表妹在她母亲那儿继承了花园,她慷慨的了我一块。对我来说,能在姨妈原创的基础上继续建设,有一种传承的乐趣。
现在大部分工作都不得不让别人做了,但是每次去那里,都尽力做一点事情,我总能觉得自己神清气爽,把手插入泥土中,将树根整理打散,让植物舒舒服服,这些事都非常吸引人,如同绘画和写作,在这过程中你和自己正在做的事合为一体,从“自我”中解放出来。这是一种美妙的感觉。就为了这种感觉,请你在自家花园坐下,体会吧。
此时此刻,我依然能在心中看见这些花朵。它们宁静的存在,安静地过着自己神秘的生活。我知道再过几个月它们将再次回来,运气好的话,我还会再次回到那里看它们……是的。自从芭芭拉请求我帮她照看花园,我的生活确实比原来丰富多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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