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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记:今日同题诗《芒种》
时雨及芒种,四野皆插秧。
今日为二十节气的“芒种”,民间也称“忙种”。正是农事耕作的好时节,种稻,收麦。今天播种希望,今天收获幸福。只问耕耘,莫问收获。其实我们的人生,只要每一天都在为梦想辛勤耕耘,那么每一天也都能收获汗水浇灌出来的硕果!
芒种(一)
父亲驾驭着村里最顽固的那头牛
竹条在他的手里扬起或者停留
牛儿听话地拉着犁头前进,然后掉头
一湾错落有致的水田
便在父亲的吆喝声里,溅起了浪花朵朵
母亲的呼唤是黎明点亮小村后的一首歌
把我从梦里拉起,割一筐带着露水的青草喂牛
我扯着嗓子喊父亲回家吃早饭的声音
在对面的大山回荡不休
饭菜的香味随着炊烟在山坳里回味无穷
父亲的手与挂在房门背后的镰刀,年老失修
这个季节他一刻也不敢停留
趁着刚下过的雨,把卖地犁成田
秧苗在他的手里被编织成画、成梦
星星走上屋顶,煤油灯温暖着小屋
就着妈妈用新麦磨出的窝窝头
父亲倒满一杯斟满岁月皱纹的酒
他眯缝着眼睛,点燃叶子烟斗
笑着对我说:今天是芒种,你别忘记用功
我似懂非懂,不住地点头
芒种(二)
牵引一根麻绳搓成的长线
父亲把弯弯曲曲的田坎拉直
第一行永远是他的标准示范
哥哥、姐姐就在他的身旁
按照他的行距、窝距严格操作
秧苗像落在一条线上的星星
从水田的这头,延伸倒另一头
姐姐总是不服气,伸伸腰
别人家都是随心所欲,秋天照样打谷
老爸怎么那么多事啊
原本是做苦力的活
他偏偏要干成艺术品,把我们折磨
父亲坐在田埂上
点上烟斗,慢慢悠悠乐呵着:
你们不懂,这叫科学
芒种的阳光
在他额头上撒下串串汗珠
父亲,把这一湾的稻田
最终种成了整个乡、村的示范与楷模
芒种(三)
在川流不息的人海中
从拥挤的一号地铁和三号轻轨与人群擦肩而过
我们似乎早已忘记了
什么是春耕秋收
也忽略了日历上还有一个节气叫芒种
唤醒季节的
已经不再是公鸡的打鸣和农田的作物
我们天天从都市的缝隙里穿过
想要逃离这些钢筋垒砌的森林还有无边无际的混泥土
我在南山的北坡里回头
四处寻找童年的梯田和曾经厌恶的黄土
我,我们,还能不能找回那生锈的镰刀、锄头
去怀念曾经躬耕稻田的芒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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