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说,文学是不分性别的,也是不分国界的,因为好的文字和作品,是能引发大家共鸣的。
不过,女性文学作为文学中的一个分支,确实也是一个可喜的存在,因为来自女性的凝视,不仅有儿女情长,也有江河湖海、天地山川。最终,这些文字汇聚成深具力量的情感共同体。
笔者最近在看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张莉主编的《2019年中国女性文学选》一书,书中精心遴选2019年中国当代女性写作者的短篇佳作,力求呈现2019年中国当代女性短篇小说的创作风貌。
在以爱、秘密、远方为三辑的众多作品中,笔者对毕业于北京大学和德克萨斯大学奥斯汀分校的计算机硕士二湘所写《马兰花开》,有最多的感慨。
《马兰花开》刻画了一个叫玉芬的女人,由于母亲坚持,当时重点中学重点班前五名的她没有考高中上大学,而是读了中专,一个财会学校,毕业后分回家乡小城财政局当公务员,生活波澜不惊。
但在男人这个问题上,玉芬有一肚子的苦水,她“长得清秀,杏仁眼,天生的小锥子脸”,生命中的第一个男人坚强是财校的同学,又是老乡,谈恋爱的时候很甜蜜。毕业后坚强在老家工商局,两人结了婚,生了女儿铃子。坚强工作了好几年还是个小股长,心情一直不好。突然有一天坚强回家晚,但玉芬哄孩子睡觉后,坚强提出离婚,理由竟是他跟市工商总局张局长的女儿张梅好了,而且张梅还怀孕了。玉芬刚开始不肯离婚,痛苦了一段时间,也就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了字,孩子自己带。
慢慢走出阴影后,玉芬相了几次亲,但直到几年后才跟于超走到一起,并在于超单位分了大房子后搬了过去,但女儿铃子不去。于超离异带个儿子端端,端端总跟玉芬作对,于超经常晚上出去打牌,这让她很苦恼。过了两年受不了了,玉芬直接收拾东西搬回娘家,两人也没领证,就算是断了。
不久玉芬单位集资建房,她带着铃子搬了出来。
玉芬两个发小程程和春玲跟她不同,都上了高中考了大学,程程去了美国,春玲到了苏州。苏州之前回老家给她带了条低口无袖的紫红裙子,玉芬嫌露得太多,一直没穿。这次生日觉得寂寞,就穿上了,单位一把手林局长特意到她办公室跑了好几回,夸她漂亮,还提到升科长的事。
玉芬一直升不上去,也知道林局长的意思,就说自己生日,林局长就说要请客,玉芬索性就答应了。
玉芬把铃子送到外婆家,故意喝了很多酒,林局长也就把她扶进房间了,不过玉芬没让林局长过夜,这也是一种坚持。
半年后,林局长把玉芬提成了科长,玉芬觉得很难过,后浪林局长再找她就明确拒绝了。
之后玉芬又开始认真相亲,最后表妹王玲给她介绍了复员军人家良,虽然大她九岁,但家良之前卖房救老婆的举动感动了她,两人第一次见面就互相喜欢,很快就在一起了。
但过了半年,玉芬有一次微信约家良吃饭,家良一天没回信息,过了两天才回,家良主动约她吃饭,提出了分手,原因是四川老家的老妈中风瘫痪,自己是独子得回家,玉芬想尽了办法,最后考虑到女儿铃子,只好先分开了。
家良就此消失,电话不通微信拉黑,玉芬特别伤心。
正月初中同学聚会,玉芬没去,就跟春玲和程程见了个面,程程嫁了美国人,生了一对混血,春玲在苏州也结婚生娃,买了房子和车子,玉芬很感伤。
过了很长时间,玉芬才接受了家良离开的事实,后面她也不相亲了,潜意识里还想等家良。
可以说玉芬是很不幸的,前夫坚强抛弃,于超不靠谱,林局长就是潜规则,家良玩消失,真是渣男都被她赶上了。
除了林局长这个过客,坚强、于超和家良的纠葛,都让玉芬产生了幻觉,每次跟她内心对话的,就是马兰花里的小人儿,也是点题之笔。
玉芬跟坚强在一起的时候,经常给女儿铃子讲马兰花的故事,而这也是玉芬小时候喜欢的;和坚强离婚后,她第一次迷迷糊糊中在阳台中间那盆马兰花花骨朵中间,看到站着个穿着蓝色丝绸水袖的小人儿,小人儿说自己叫小兰,劝玉芬放下坚强,因为坚强不离婚,在单位就混不下去了。玉芬把这事说给春玲听,春玲不相信,但也是劝她分手,玉芬最终下定了决心。
玉芬跟于超父子过得别扭,她又在阳台上遇到了马兰花神,小兰这次也帮她度过了难关,离开了于超。
家良走后,玉芬在街心公园遇到了马兰花神,小兰用一片绿叶,给玉芬看了家良的信,信中说他因犯了事亡命天涯,劝玉芬改嫁。玉芬不甘心,可小兰给了她一个两难。第二天玉芬又在街心花园见到花神,不过这次出来的是大兰,大兰又给了她一封家良的信,信中说自己得了重病,还是劝玉芬忘了她。大兰离开后,小兰又出现了,要带玉芬去冒险找家良。
就在玉芬犹豫的时候,铃子找到了她,要带她去看医生治癔症,可怜的玉芬已经分不清现实与虚幻了。
马兰花开头尾相承,贯穿全文,写尽了玉芬一生的悲凉。
《2019年中国女性文学选》涵盖不同代际的女性写作者,女作家们寻找、辨析、体认,讲述了或切近或遥远的迷人故事,令人回味而又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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