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olf。对于他,有很多东西想说。
记得以前刚坐到他后面时,说不上是什么,或许是害怕,害怕他身上那种凌厉的气息。那个时候其实也只是顾着在跟左右还有后面的人说笑,而他被冷落到了记忆的死角。其实现在想到这些挺后悔的,回想起临毕业的那段时间,我就像是被唤醒一样,将一切重新开始,重新认识他。如果一开始我便能像这样清晰的活着,或许会留下更多的记忆吧。记得貌似有一次换位,先是他被换走,然后我又跟着,算不算是一种巧合呢,一个滋生这么多记忆的巧合。其实对于以前的我们,我似乎真的没有什么记忆了。甚至连是什么时候熟识起来的,我都不记得了。唯一留下的痕迹只是日记本里的他的名字,然后就是一片空白。
当我们不知何时开始熟悉起来之后,他常常侧着身子背靠着墙唱着那些好多年前的歌,有时候唱到高音上不去还是会有点尴尬的。
后来直升考的结果出来了,他有我却没有。我开始有些慌张,手忙脚乱地拾起书本,而他什么都没有对我说,只是每天除了唱歌之外还会转过来看看我做的科学题。
我们偶尔也会聊天,有时候聊些搞笑的有时候也聊些需要被屏蔽掉的东西。只是因为我们之间的对话从来都没有严肃过,所以现在我也早已经记不起来我们到底都说过了些什么。到后来还有发信息,其实光是手机里面的记忆,就已经好多好多了。
原本以为,快毕业之前的这一切就已经是承载我记忆的全部了。原本以为,我可以日后非常潇洒非常坦然地把它们一一略过,然后把它们删除,从记忆里面删除。
后来,毕业了,才细想起来原来还有那么多实在的触摸得到的回忆。最后三天的打打闹闹,偶尔他很自恋地问我“是不是吃醋啦”,身上特殊的味道,讲科学题时认真的样子,被劣质眼镜磨伤的鼻梁,宝贵的羽毛球拍,斑马牌的签字笔,还有一切一切,其实都还是那么清晰那么明亮。
我一直觉得很后悔没有去实验的其中一个原因就是因为他。一开始是埋怨自己连直升考都考不上,担心自己没有那个能力凭中考考上实验,再后来成绩出来了就是责怪自己为什么不把实验填到第一志愿。如果我们在一个学校,起码到了高三那年,拍全年级的毕业照的时候或许仔细找还能找到他,那也挺好的。
我常常担心以后。很多人都说常联系就好。但即使是一直留着的电话号码也总有一天会失效,一直记住的地址也总有一天会搬走。于是就会这样断了联系。现在或许我还能记住他的每个习惯的动作还有每一句喜欢说的话。但是长久之后,或许我才会发现他给我留下的只不过是当我对着满满的回忆发呆时才浮现的一个模糊的轮廓。以后如果不在一个高中了,面对空白的对话框也会不知道输入什么,不知道他的近况,不知道他在关注什么在忙些什么,要我怎么像现在这样随随便便就能扯出话题?所以甚至是当他自己对我说“暑假还可以联系”的时候,我都觉得有些可笑,但是那时候的我却还是愿意去相信这些承诺。
暑假的时候我就开始告诉自己,要习惯每天见不到他的日子,要习惯上线跟他打招呼他不理的日子,要习惯给他发短信他不回的日子。要习惯他越来越冷的语调,习惯他越来越短的回信。所以现在每当自己面对安静的头像或是手机时,就提醒自己这是以后要过的生活,不过提前排练罢了。我一直很明白,总有一天我要接受这个现实,接受永远黯淡下去的手机屏幕。或许就是是七月八日之后,或许是过完这个暑假。
有人曾经告诉我,一切,是为自己。
他是一个很让人心疼的人,虽然经历挫败,有过悲伤,却也还是要飞扬跋扈地生活。虽然他很独立,也很聪明,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很好,考虑问题也很成熟很周到,对待身边的事物总是很坦然,是个非常善良的人,又很有个性,但是生活不能只有自己一个人,希望他以后的朋友不仅仅是每天陪他讨论游戏或者是天文地理,而是还要细腻地给他支持。我希望他以后能够幸福。他一定会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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