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来身轻心反重,又添千山万水情。
——贺敬之
岁月沧桑,白了皱纹的邻居——秀发;落叶吟秋,悲了少年的“快手”——明眸。晚年的贺敬之,面对夕阳,他没有选择退却,依然学作旭日。每天上街买菜,是他的生活;置身公园遛弯儿,是他的功课。重温旧作,是他的美梦;关心青年,是他的品格。虽然退出了诗歌的江湖,但是他依然心系文坛的苗圃。
贺敬之反对把文学商业化。文人绞尽脑汁地往钱眼里钻,结果一钻进去,就钻不出来了。这种“乐不思蜀”的浮风,毫无疑问是中国当下文化最丑陋的一副嘴脸。
贺敬之希望文人能够学会给自己洗脑,拭去思想的府邸的那一层厚厚的尘埃,写出真正净化人们心灵的优秀的作品来。文学是高雅的艺术。如果文人一味地把它当成摇钱树,就势必会玷污它的青春和洁白。
有人问:“如果把笔头上面的那个‘利’字去掉,笔尖下面会出现什么呢?我认为,会出现千秋的功德和百花的口碑。“心底无私天地宽”,文人不是商人。如果谁忘了自己的初心,他就注定会负辱难行。一身正气、两袖清风,光明磊落该有多好!
私心是笔尖下的毒瘤,杂念是笔尖上的祸患。那是腐败透顶的温床,绝非清正廉洁的沃土。纵观历史的风云,哪一首“千古绝唱”与利益擦边?更别说是正中“钱道”的歪心了。
在文学的天空下,利益就像一张无情的网,它只能网到“色”字当头的那把刀、拜金主义唇角的那块“锈”。唯利是图的文学作品,当属低级趣味。那是赝品,不是珍品。它们根本无权踏入高雅艺术的法门,宿命终將像一群小丑,只能在未来文学的雄伟的殿堂外面徘徊。这种情景,恐怕连乞丐都不如吧。如果再自吹自擂,自我奖赏,那就增加了被嘲笑的筹码。厚黑学,请不要幻想,你可以风光无限,连“永久”牌的自行车都瞧不起你。
当下,不知有多少世俗的光环,是所谓的文人用金钱买来的。沽名钓誉这种游戏,就是《小猫种鱼》吗?还不如农民播种粮食实在。至于有的人,仿写贺敬之的签名,并且以贺敬之的名义作序出书,这就更不像是写手了。毕竟你非姓“贺”名“敬之”。这样的“出色的文采”,不但不会救人,而且还会害人。这不是对贺敬之的尊重,也不是对自己的敬重。这样的自我标榜的“成绩”,不是真正的成就,也不是漂亮的成长。
人类的成长,必须遵循生物发展的规律。一些青年写手“三观”不正,这让贺敬之十分痛心疾首。三观方正,犹如神灵在世,可以明心;三观不正,犹如幽灵缠身,能够昏心。贺敬之痛定思痛,他又握住刀枪的锋刃,为人们敲响了警钟:“沉渣呼崛起,乌烟趁朦胧。信有猛士在,登高唱大风。”这声音振聋发聩,不知治愈了多少支年轻的笔杆子错乱的神经。
文学要为人民服务,为社会主义服务。这是贺敬之的坚定信仰。哪怕是在“文革”期间,他的这种伟大的信仰,也没有出现过“断层”。当下,这种理念就更不可能会出现“褶皱”。有些人的文笔十分幼稚,就像幼儿园里的孩子。可是他们总是天真地以为:“我的文笔就是我的奴隶,他必定会像日本武士效忠日本天皇一样对我俯首帖耳,绝对效忠于我的霸王统治,为我源源不断地送来‘利’和‘名’。”这样的心术拿到台面上一照,难免会让人笑掉大牙。谁曾想,那些自涂香水的文字呀,原来是一只厚颜无耻的“臭虫”。
贺敬之的文学气魄,大有苏轼的《定风波》的风骨:“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行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
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青年写手,别怕平生无利,他世无名。写作,不能急功近利。走得太快的所谓的辉煌,极有可能是一种被妖魔化了的成长。慢慢来,你的心才能够成为顶天的文笔,你的文笔才能够成为立地的英雄。
人出生以后为什么会哭呢?答案固然会有很多,其中就有:人不会说人话,不会走人路。可是人一旦学会了,说人话,学会了走人路,就难免会笑成一朵诗样的花,以春天的样子,在历史的画卷上扬眉吐气地绽放。
其实我们一生都在学习说话,一生都在学习走路。如果说正确的话是一面威武的旗帜,那么壮丽的路就是一座躺着的丰碑。
说了那么多的文坛缺陷,其实它们只不过是美玉上的一点儿瑕疵而已。只要文学的净土还在,文学的蓝天和白云就在。只要文学的勇士还在,文学的阵地和武器就在。
晚年的贺敬之,他曾经十分欣慰地说过:“现在的青年比较理性了。他们以为我们那个时代的进取精神,为民族的解放敢于斗争、追求理想的精神,在今天也还是需要的,应该给革命文学一个位置。青年不嫌弃我们,这给了我很多的鼓励。”
贺敬之从来都没有嫌弃过我们,当然更不会嫌弃青年。这给了中国很多的鼓励。他的文学信仰,不仅指点着我们的文化江山,还壮丽了青年的文学的坐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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