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处不是春

昨夜电闪雷鸣，下了场不大不小的雨，雨润万物，天地间顿觉清气明亮起来。和朋友约好今天要去山上摘老白花，几十年都没有亲力亲为摘花这件事了，我有些兴奋。一来可以游春山，享春风，看春景，摘春华；二来可以弥补下前次因收到错误信息——老白花已凋谢，实则老白花始盛开而伤春念春。一大早就查天气，天公作美，晴朗明澈。

吃过中饭，一群人便出发了，目的地是文笔山，隐隐觉得应该不会有花，但还是很期待，期望春花满山。只是沿途都很少看到花了，看来除了老白花，大多花事已落幕，春已深深。四季常绿的松树，阵阵浪涌里有呼啸声不绝于耳。阳光窸窣，凉意阵阵，山路弯弯。

大约一小时后我们便到了文笔塔，大家照例沿塔绕一圈，带着祈愿，崇敬，静默如塔一般。和往年相比，塔的左侧林地茂密的树林已经休整得疏朗了，高大的树木下，阳光碎成一地，松针铺满地面，我们席地而坐，小狗欢愉地跑来跑去。北边不远处有个新建的卫生间，青砖灰白水泥地，阳光一览无遗俯视着卫生间的每一寸地方，宽大的卫生间地面落满了松针，鲜有人来的地方。

休息了一会便回程了，这次可能因为人多，也可能因为对花的期待，爬到山顶又下到石阶起始处，居然没有感觉到累。回程我睁大眼睛向路两边搜寻，快速而纵深搜寻，期望看见花的踪迹，粉色的马缨花也没有，白色带香气的大卡卡果花，只见到两处。往回走了两公里，停车下去寻找。半山腰遇见一片绿油油的豌豆地，白色的豌豆花开得正欢。脚下的泥土湿润而松软，我小心地越过豌豆苗，快速接近地边高坎上的两株映山红，欣喜地拍下，很像油画。

何处不是春 何处不是春 何处不是春

这是我今天目之所及的两株山花，想起初中时买过的一张明信片，一片绿意盎然的茂密的树林里，阳光斜斜照进林子里，也有这么一株印山红开得灿然明媚，鲜妍动人。好像见到了多年前的时光，景物，只是那张明信片终究不复存在了，只在记忆里忽而想起。工作后，最初几年，也似乎见过这样一幅图，作为电脑屏保。印象深深深几许，一花度尽不是春？

何处不是春
何处不是春

复又驱车向前，这次往东，没多久便看到了前方的秀河线，停车，在路边一块很大的麦地边，许多往年的蕨类植物枯死倒伏在地，新的蕨类植物正欣欣向荣，络绎不绝钻出地面。肥壮的幼苗，很是喜人。我们摘的不亦乐乎，不多会便摘了好多。空气中有好闻的松林的味道，还有麦浪里传来的麦香味，最喜欢的是若隐若现的花香，我无端思忖不远处应该有大卡卡果花，只是林深不知处。

何处不是春 何处不是春

秀河线路牌的另一侧，居然遇见了许多杨梅树，已经结了许多青绿的杨梅，很喜欢这种圆果，盈满温柔与和暖，希望与圆满。

何处不是春

每一次来这座山，置身这片林，一路总是萦绕着：“山中何事？松花酿酒，春水煎茶。”无论哪个季节，在这里都只有一季，便是春季。绿林深处，花谢花开，何处不是春？

何处不是春

原本打算去摘老白花，无花但遇见龙爪菜便改摘龙爪菜，计划赶不上变化，遇见什么都应该欣喜，都是最好的安排。摘花是这样，所有的事也是这样。